圣樱。听雨小筑。
琉樱羽諾缓缓醒转,翻身从榻上坐起。传入耳畔的是鸢时惊喜的声音:“諾姐姐你终于醒啦!前面真是吓死我了。”
周围熟悉的布景让她意识到自己回到了听雨小筑。鸢时的伤口已经缠上绷带,看起来莫名安心。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和黑衣杀手战斗。
“仙月遗女逃走了吗?”羽諾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最重要的问题。
“逃走了逃走了。后来那些杀手都死了,没追上去。”
“都死了?”
“嗯。你忘了吗?当时突然出现一个神秘男子,杀了在场所有杀手。”
为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羽諾若有所思。
“……没有印象了。”
鸢时一怔:“那个神秘男子解决了杀手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你晕倒了——我当时隔的远,看不太清。他问我们从何处来,我说是圣樱。最后是他把你送到了圣樱校门口,我刚想向他道谢,他就神不知鬼不觉消失了。”
“他是谁?”出于谨慎,羽諾不由蹙眉。
“我也不清楚,只记得他穿黑色袍子,戴面具。諾姐姐……你当时到底是怎么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无论怎么呼唤,你都不理我。我真的好怕你死在他们手里。”
羽諾宽心地笑笑:“别担心,我没事。”
“对了,”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鸢时神情忽然凝重几分,“杀手被炸飞的时候,我捡到了这个。”言罢,从衣兜里掏出了货真价实的水元令,“冰族族长冰子翼举行了紧急会议,讨论仙月族后续事宜。我们要不要立刻上报关于水元令的信息?”
“要。”羽諾起身,来到书桌旁,“我给爹爹传只纸鸢。”
深蓝的一片天。
圣月宫氤氲在那一片深蓝里,矗立于星尘之地的中央。宫殿外部是晶透的蓝,浅淡的微光,神秘至极。它悬浮空中,没入云间,除去走灵力凝成的阶梯,没有第二种上去的办法。
弯月尚未退去,朝霞已现。清晨的天际,形同渐变色彩所染就,由深到浅,美的不似凡间。
的确。极美,极高,高处不胜寒。
圣月宫的宫门缓缓敞开,一个颀长的身影,自宫殿尽头而来。一袭白衣,镀上了月华般清冷的色泽,叫人不敢亵渎。惊为天人的绝世容颜,微染几分苍白,衬得那双碧瞳仿若无情。身后,万千
蓝色花瓣飘飞,犹似霜华。
沾染着冷意,难以靠近。
神明。
圣月宫位于星尘之地中心,高悬银星湖之上。这里,安静到冷清,而这样的安静于他而言再好不过。
终于,出关了。
耳畔是晨风拂过发出的轻微声响。在他闭关的大半个月来,不知派中情况如何?白衣祭司透过水镜,观察星尘之地各方情况。
银星湖边,是一片不安分的喧闹。左护法言卿站在人群中央,似在对大家说些什么。
照理来说,不太会有人聚在圣月宫下。今天却是不同寻常。
一念及此,白衣祭司手一挥。刹那间,原本因闭关设下的结界消失,下方是一片呼声:
“祭司大人出关了!”
左护法心头一喜,连忙登上层层阶梯。这个宫殿,一般是不允许旁人踏足的,如若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他也不会随意上来。圣月宫,神秘而不可及,至高无上。
“殿下。”言卿终于来到对方身前,行了个礼。
“何事?”白衣祭司问道。语气疏离淡漠,声音却出奇好听。
“最新消息来报,仙月族举族被灭,水元令失踪,仙月遗女在逃亡。族长召开紧急会议,要求殿下立即前往。”
仙月族被灭?
“何人下令?”
言卿犹豫片刻:“……属下不知。十大家族已经派人去查,相信很快会水落石出。”
他感到愧疚。平生,他第一次在殿下面前撒下弥天大谎——是为了南寂秋。
仙月族灭族一事,虽然极其令人震惊,但祭司到底是祭司,一如既往的冷静:“知道了。本宫即刻动身。”
另一个黑暗笼罩的世界里。
华美的酒红色斗篷衣摆曳地,无声无息。阴暗的环境中,夜鸦在林间肆意鸣叫,声音在空旷的永夜之岭回荡,诡寂邪气。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
沙、沙、沙……
身着那袭长袍之人,踩过地上腐败的枯枝败叶,缓缓走动。四周的鬼降邪灵开始躁动,血腥味愈发浓烈。
夜鸦盘旋在枝头,瞪着红色的双眼,甚是骇人。这里的一切,都令人不寒而栗。
暗红的头发,自斗篷的兜帽下垂落,将邪派魅力展露到了极致。帽檐压的很低,遮住了眼睛,为他平添几分神秘色彩。
一只苍白的手自血袍下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