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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告一段落之后,医大和韦恩集团的合作正式开启。为了庆祝,于该周五以布鲁斯·韦恩的名义在韦恩酒店设下宴会。
布鲁斯的出场一如既往得浮夸。被女郎簇拥的他,总有本事把宴会弄得像个时装秀。那些穿着暴露的女郎,身材完美,颜值精湛,个个是当红杂志的头版常客。研究所里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男生,看得双眼发直。
布鲁斯的宴会难得有祝酒辞。这一日显然不是这个难得。他打了个响指,乐队奏乐,人群习以为常得玩开。女郎们也散到了各个角落。
莱纳端着一盘点心,和克莱尔缩在角落,评头论足。她四下打量的眼神不小心撞上同样在四顾的布鲁斯,后者向她举了举酒杯,点了点头。说起来,撇开审批不提,这也不是二人这周的首次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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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批当天清晨,莱纳实际已退了在韦恩酒店小住半月有余的客房,却又在当晚午夜去了酒店。早上才被特瑞特告白并指控和韦恩关系不正当,晚上便听话得回家,似乎温顺过了头。
已没有客房供她休息,她也不打算另开一间。那是凌晨三点半。莱纳看了看手表,去咖啡厅要了杯咖啡。只要坐上两个小时,便就天亮了。她带了书。新买的小说。尼尔说很好看。难得尼尔会看凶杀一类的推理书,她好奇,便也买了本。
大堂里值班的又是那个男孩子。她对他有些印象,腼腆,人很好。她摊开书,抬头正好发现他在看她,便招了招手。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得回应,红着脸扭过头,有点心虚。他在心虚什么?她隐约记得进大堂咖啡厅的时候,他在打电话。难道……不是工作电话么?
她不经意得想着,看着书。是个很会设置悬念的作者,案情乍看之下也着实扑朔迷离。但似乎并不难推断出嫌疑人。大概是觉得过于简单,她往后翻书得速度愈发快。
咖啡来了,年轻的服务生委婉劝她大半夜不睡喝咖啡对身体不好。穿着酒店标配暗红马甲的男孩子看起来最多十七八,白白净净很衬这颜色。心里那样想,她便那样说了。被夸的男孩子有些害羞,却也像受到鼓舞似得和她攀谈,问她膝上的可是那本当红的推理小说。她笑笑,夸他眼力好,他便与她聊起了情节。
深夜的咖啡厅,值班的一人,大概是真的无聊怕了。他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再止不住。她温柔得听他滔滔不绝,偶尔补充一两句。他说到口渴才略尴尬得问她自己是不是话太多。她说并不会。他也笑了。笑起来是和前台男孩相似的腼腆和纯粹。他抱着托盘犹犹豫豫要走,又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再站回她面前,问她:“你……真的觉得我穿这身好看?”
她柔声答道:“当然。鲜艳的颜色正衬你的年轻活力。”
“那看起来,我得找人重新设计制服了。”话音未落,一道略低沉的磁性嗓音贯入。男孩慌忙侧身,先前被他挡住的位子站着不知何时来的布鲁斯·韦恩。
男孩涨红着脸,夹着托盘,走得飞快。
“你吓到他了。”莱纳稍稍收敛了先前逗弄男孩时的神态。
“有么。”布鲁斯无比自然得在她对面落座。好看的蓝眼睛揶揄而调皮得望着她,“如果大家都在误会我们,说不定你和我真的很配。”
他说大家。她下意识得想起特瑞特。
不至于吧。
垂下眼睛的那刻她定了种种猜测,但所有的思考在她再抬眼时又荡然无存。再抬头,她不看他也不接他的故作暧昧,“大半夜还能在咖啡厅里撞见你,很巧。”前台的男孩频频朝他们张望,却在发现她看着他的时候迅速低下了头。果然不是工作电话呢。
“不巧。”他顺着她的视线一眼看到做鸵鸟状的前台,“我告诉前台,要是看见你,就打电话给我。”
“哦?你在等我?其实你可以直接来客房找我。”她的语调客气但冷淡,敷衍的暧昧还不及逗弄侍应生时的上心。
她明知道他不会不知道她退了房。
和她一样,他也没有接她抛去的话题。只是优雅得从西服里取出一封信,“有一封直接寄到了董事会,指控我纠缠你。尽管我很想,可据我所知,你并没有给我机会。”
指控么?她挑了挑眉,真有些惊讶。
信函被放在两人之间。他默许她看,她并不看。特瑞特的指控可想而知,苍白得叫人提不起兴趣。她淡淡扫了眼信函,“我很抱歉。如果需要我澄清,请一定联系我。”
澄清?怎么澄清?登报?抑或是在董事会开会时跑去为他作证?布鲁斯不无讽刺得想。后一种选择全然不必要,因为董事会压根没见到指控信。当然,他不会告诉她。何况,早些被人指着鼻子说和他有染一言不发,现在倒想要澄清了?
“真是伤人呢。前一秒还邀请我去房里做客的你,现在就急着和我划清界限么?”布鲁斯眨了眨眼睛,带着不知道是不是她错看的恶趣味向她倾身,“还是说你想试探我的真心?哦,我的美人,你太令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