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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梦境(2 / 3)

语引导以摄取相干记忆,达到旁观者身临其境的效果。

在一劳永逸得扫清障碍之后,对新科调工作的还原追溯,使用的便是当时还是雏形的“梦境”技术。结果是超乎意料的成功。不论是一心投诚的叛徒,还是无关紧要的微末操作员,在“梦境”下无一例外得交出记忆,没有挣扎和反抗、谎言和遮掩。而梦境最大的优势是被测试者不会有梦境被窥探的记忆。

华尼托清楚得知晓,因她亦是当初所谓观察组里随行的一员。至于入选原因,有待商榷。她想起往事,习惯性的垂下眉睫,睫毛的阴翳下,无以窥见眼中所想。

所有的观测便录入在她面前不大一盒的SD卡中,极易读档。唯独除了她自己,并没有别人真的一遍遍反复读档。按理说,她也不该。每一次抽查档都有书面记录,过于频繁得借览显然引人生疑。她自不可能留案。而不留案的悄然借阅一为人觉察,同样能带给她不小的麻烦。

她依旧那样做了。一方面是按耐不住得对细节的求索,一方面是她要对自己实验。

她和所有人一样清楚“梦境”干练表面下的杀伤,也就比所有人都忌惮自己的深层记忆在不经意间暴露。她无欲无求,在大多数时候,然而少年人的好奇和不可能克制的求索必然会在这样那样松懈的瞬间,毁了她。她知道,正如她心里明镜似的,被纳入观测者团队,一来是借她天赋和曼因斯夫妇之女的耳濡目染,二来是试探她这名新人的忠诚。

她不得不防。

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她也不打算让人知道,幼年时的她曾丧心病狂一遍遍用“梦境”将自己带回事发时的夜晚,在如有实质的冷雨中缩瑟也步履坚定得走回一切终结和开始的地方。

梦,不会对它的主人造成伤害。但梦中所历悲喜、冷暖、伤楚,在梦境的世界俱是真实。冷雨浇在身上的冷,碎石路面刮破膝盖流的血……都是那样真实,是在梦醒后寻不到伤痕却依然会捂着膝盖莫名疼、抱着自己发冷,迷茫的真实。

按“梦境”的定义,她不该在对自我施用后依然存有梦境中的记忆。但所谓“被测试者不会有梦境被窥探的记忆”并非绝对。若要保留记忆,须得服用药物。长期服用此类药物,会对睡眠质量造成一定影响。长此以往,已无人能说清,她的习惯性熬夜是孜孜于工作,还是习惯性失眠。

同样,按“梦境”的最初开发来看,这该是个用以扩大梦的参与范围、服务于他人的技术,而华尼托却从中嗅出了别人没有嗅出的潜能——“梦境”的效用基于深度催眠后的适当引导,这本身于是否第三人存在不直接勾连。如果操作得当,完全能办到自我诱导以回溯并放大所要回溯的部分记忆。弊端于自我性催眠异曲同工,稍有不慎或将使自己紊乱。

且不提过程如何,就结果而言,华尼托办到了。她在一次次梦境的重溯中把自己练就铜墙铁壁,挡过了不计大小的试探,甚至于到自己亦已辨不清真假。

“梦境”雏形的一时成功使其开发团队得到额外资金,经又几年的研调所呈现的最终版本,具备将一定距离范围的旁观者卷入梦境世界的能力。

不再局限于现实世界的争斗、转移到梦与梦间的较量,在近年的九头蛇中不失为一种出其不意的手段。

***

华尼托扣下绘本,把转椅转过半圈。眉间一时浮起的戾色,让人不禁想她是否又记起某些不愉快甚至反胃的往事。她用指节叩击着桌面,半晌忽而起身。

绕着写字台的两面摆着精致橱柜,观赏大于实用。毕竟是这个档次的人,得讲究些排场。抵墙作的一列壁橱才是货真价实的储物处。她拉开对开的磨砂玻璃,在一叠叠整齐摆放的文件和书籍背后,按下某个机关,从暗格里取出另一个皮革收纳盒。乍看之下与桌面摆放的极为相似。

她重回到书桌前,用遥控开关为办公室上锁后,才不紧不慢从那珍藏的收纳盒里取出录音笔。偌大的空间只有她清淡的嗓音回荡——“第31824次记录,实验前状况一般,有微幅预期量表外心理波动……”

说她对查特韦格的所言所语无动于衷,是一句谎话。她并不如她表现出的冷静。

从合作不成只得抹杀的科学家遗孤,到九头蛇里备受崇敬的顶尖科学家,她一路走来若真有何成就,不露声色的本领定要算一项。自少女时起的一步一算计长成今日,机关算尽和处处提防早已是融入骨血的一部分。她其实并不懂表达更羞于表达。哥谭的一段经历被归咎为出乎意料的人生体验,是她明白得舍下却舍不下的软肋。

查特韦格的许多话并不是说得不对,只是她不会也不可能去承认。

听他口中提起曼因斯的旧姓——尘封二十余年,唯在夜深人静偶尔无声呢喃的旧姓——落在她心头不是暌违后的期盼,是恍若隔世的茫然。隔得太久,久到她几乎忘记她也曾是一个曼因斯,仁心宅厚怀有科学梦、想要改变拯救世界的曼因斯。可旧世界的救世主终究死在无情火舌下,救世的希望之种未曾□□业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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