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恶狠狠地在四周寻找能丢虫子的人,却发现都是些和自己作对的公主,是谁都有可能。
可她万万没想到,真正的凶手坐在她几米开外的地方,正偷着乐。
柳柳看向温孔安,发现她此时正捂着嘴偷笑,柳柳就知道,这事是温孔安做的。
皇后同贵妃一道,都是脸色铁青。
皇后是因为桓国的六公主目无礼仪,丢了桓国的脸而生气。
贵妃是因为自己的女儿丢脸而面露不悦。
不管怎么说,温孔安都是成功的,她听见皇后罚了陆雪手板并且别的惩罚交由皇上之后,偷笑的更欢了。
回去之后,她每每想起刚才发生的事,还是会忍不住笑。
柳柳道:“小姐做了什么?能叫陆雪出这样的糗。”
温孔安帮着柳柳一道拆头上的簪子,脸上是得意的笑。
“我就是在她夹起食物的那一刻,丢了只虫子过去。”
“那么远?”
“嗯,所以我专门找了一只带壳的黑虫,直接弹到了她的眼前,这时候她足够惊吓,才会在大宴上露出本能。”
发饰全部摘下,温孔安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她听到了咔咔的响声。
今日带的东西太多太华丽,导致她脖子很不舒服,整个人也累了许多。
她起身准备将厚重的衣物换下,没想到却看到了柳柳眼中那细微的泪花。
“柳柳你怎么了?”她问道。
只见柳柳吸了一下鼻子,怂了怂眉,想要叫泪花自己退回去。
“柳柳跟在小姐身边不久,但也看了小姐有一年多了,小姐最近的表现,真的开朗了许多。”
“是吗……”
华丽的衣服退下,里头是洁白的素衣,温孔安拿起放在水盆旁的澡豆,将脸上的妆容卸去。
清水铺在脸上,冰凉的水刺激着神经,也让温孔安想的更加清楚了些。
就像之前怀疑的,温许峰为何会对自己这般的放心,还有她叫柳柳去问过二哥哥,如果是寻常之物,二哥哥定会立马告诉自己。
可到今天了,这件事还未有任何头绪,而且被柳柳这么一提醒,她确实与之前心态不一样了。
脸上的水珠贪恋着不肯滑落,温孔安拿起帕子将脸上的水珠擦去,留下白净而有细腻的皮肤。
慢慢的。心里萌生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她为何不能利用丞相,反过来帮助自己实现自由?
这样一个想法出来后不经让她毛骨悚然。
她眨着眼,望着盆里有些浑浊的水,不敢想象这是自己能够想出来的,但是越想她越觉得可行。
这夜过后,这个想法就牢牢的记在了她的脑子里。
揽月楼里,陆加竫缓缓摩挲着茶杯口,却一直没有喝它。
周遭气氛低下,无人敢来打扰这位殿下,就连陈策也不敢出声扰了他,就连呼吸也放慢了许多。
下一秒,茶杯口裂,他黝黑的眼神瞥了眼手中渗出的鲜血,晦暗的光线中,他眼里闪过一丝自嘲。
安宁公主,多么和谐的一个称号。
“陈策,夏衡之还未知晓维轩回去时的路线吗?”
他的眼睛犹如两把尖利的刀子,陈策浑身泛着凉意,“回殿下,还未。”
今日陆加竫是心急了些,就算厉害如夏衡之,可这才短短半天的时间,夏衡之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不会这么快就将这样的情报找回来。
陈策重新提陆加竫添了一杯茶,他唤来侍从提陆加竫上药,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手上的鲜血被擦去,白净的纱布包裹住了刺眼的伤口。
是他对媏媏太过宽容了,即便他已经提醒过她,她还是要脱离他的手掌心自己去闯荡。
“呵。”
他不屑记起维轩的脸,他开始处理公务。
结果刚拿起公文,一张画像就从公文中掉落出来。
是仲伯雅的画像,是母后派人放进来的画像。
“烧了。”一句话,他看都不看这幅画像,就给了它结局,“你派人去同母后说,本宫的婚事,不需要她来插手。”
陈策犹豫的拿过画像,想着一会儿该找哪个勇气为好。
皇后娘娘不敢惹,但三皇子更不能惹,不管怎样都是一个死字,“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