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和风都是再合适不过的,不像正午时的狂野。
明栀子醒的格外早,她瞄了眼未关的窗户,下意识的曲起腿,好几个红包很是显眼。
半小时后,明栀子梳洗完毕。出门时,楼道里静悄悄的,人们似乎还在沉睡。
剩下几节台阶,她望向前台,所有物品都摆的很齐,电脑也处于关闭状态。
没有人在。
明栀子视线一转,空荡荡的沙发坐着个男生,昨天那只三花猫温顺的窝在他怀里睡觉。
包上的挂坠不小心磕到了扶手上,脆响声惊到了那只小猫,它伸了个懒腰,走了。
路郢今天一身藏青色运动服,白杠作边。
他看过来时,眼底没什么情绪,瞥了眼她,并不打算说话。
“刚刚我不是故意的,吓到小猫了我很抱歉。”
明栀子说得诚恳,一瞬不瞬的盯着路郢看。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后者一脸散漫,声调也没什么起伏,“没事,它胆子挺大的,这点动静还不至于。”
空气有效地凝固了会,随后宋佩兰及时地打破了寂静。
“大早上的不上学,真打算以后当文盲?”
身前穿来一阵清淡花香,路郢侧身而过,不通心意的避让中,明栀子下意识抬眸,意外瞄到他脖子上不太明显的红痣。
门口的风铃响了几下,有些尖锐的声响她觉得破天荒的动听。这时太阳已然升高,窗户半敞,从缝隙里挤进来的阳光洒在地板上,有了光影。
明栀子看向墙上安静转圈的钟表,正好八点。
突然觉得,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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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杏镇是姜城的著名旅游地区,每年慕名前来的游客数不胜数。
其中最为重要的,是青峰山的净明寺。
香火不绝,来者皆为求逝者心安。
一百级台阶,不多不少,只为心诚。
明栀子每跨越一级,心越沉几分。她自小觉得父亲如此高大可靠,可人走茶凉间,他亦是当年的凉薄者。
无法改变的,那就丢弃。
汗水流进眼睛里发着涩,太阳也明晃晃的。山间的风凉爽舒适,她靠在一旁暂作休息,身后愈来愈近的嬉笑声有些吵人。
回望时,一眼就定在了跟在队伍末尾的少年。那件藏青色外套被他松垮的系在腰间,腿部的摆动扯着的筋骨,白T之下就是强有力的生命搏动。
路郢要比同行的人高出一截,虽跟在末尾,但却是中心。
明栀子收回视线,将空瓶丢进垃圾桶。力度不重,但银链晃动了几下,闪出细微的光泽。
愣神之际,肩膀被触碰了一下。
“你也在这啊美女!既然这么有缘,那一起呗!”
明栀子本想婉拒,但李鹤实在盛情难却。
最后五个个人累的气喘吁吁,除了路郢和明栀子。
寺庙正门处的香火绵绵不断,诵经声传得悠扬。
明栀子安静且虔诚的跪下礼佛,拜了几拜,随后将香插在香火炉里。
路郢站的懒散,他凝视片刻,听不出来他有什么意味:“你信佛?”
香火缭绕,明栀子低垂着头,不急不缓地说:“不信,但求个心安。”
他嗤,“行呗。”
少年阔步而去,而明栀子却在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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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蝉鸣阵阵,月圆花好。
明栀子一觉睡到晚上七点半,简单洗完脸,就准备下楼。
小风徐徐的从外面飘进来,腿上的三花呼噜打的震天响。
风铃响了几声,进来对情侣游客。
宋佩兰递给他们方卡,亲切的指了路。
时间卡到七点四十五,明栀子突然想起来,止痒膏还没有买。
问过宋佩兰之后,她礼貌性道谢,刚要转身离开——
不料,被喊住了。
简单来说,就是请她帮忙把不学无术的孙子逮回来。
明栀子答应了。
因为距离不远,更何况回不回来是路郢的问题。
她跟着导航拐过几条小道,最终在鹿溪路上找到了那家药店。
随手将药膏塞进包内,白栀子抬步走向隐在角落里的那家拳馆,上方写着Ancient的英文字样的牌匾有些脱落。
大门就这么随性的开着,柜台处也没有人在。
明栀子反复比对的功夫,一道尖细的声音突然穿透了她的耳膜。
来人染着夸张的绿色,烟熏妆和黑唇格外引人注意。
她迟疑几秒,还是说:“我找路郢。”
话音刚落,染发男故作深沉,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小声问道:“小甜心,来找我们郢哥什么事呀!”
还没等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