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劣等居民……谁他妈的会在乎?”
——穿着白大褂的专家,冰冷的眼神。
那专家像是在看她,唯独望向她时才会目光深情,像艺术家在欣赏自己的旷世杰作。
她甚至能闻到那股难闻又独一无二的刺鼻的药水的味道。
仿佛自己身处其中。
“他妈的,醒一醒!!!”
治安官掏出了腰间的高压电棍。
——耳朵在被温柔的抚摸,有女孩在说话。
一名红警行色匆匆地跑来:“老大,临时收到的消息,今天指挥官要来巡查。”
治安官颔首,“知道了,等我审完这个劣等婊/子就去迎接指挥官。”
——那温柔的女声断断续续,几近窒息。
“醒一醒,韵姐,你一定要记得醒来,你是唯一……唯一……——”
脸上被泼了一杯冰水,打湿了梅仙韵眼角下的玫瑰刺青。
她尚未完全醒过来。
那声音还在纠缠她,如附骨之疽,顺着她敏感的神经游遍全身。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那声音被强行打断了,继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跑,韵姐……不可以让他们得到你们……”
“绝对不可以……快跑。”
“快跑——!”
原本温柔的女声突然尖锐起来,梅仙韵惊醒。
治安官一脸厌恶地看着她,手里摆弄着粗长的电棍。
一旁是做记录的红警,不过看起来他并不打算认真记录这起发生在首都暗巷里的案件。
他讥讽地弯弯唇角,看梅仙韵的眼神像在看毫无还击之力的可怜虫。
很显然,负责维持治安的红警打算让梅仙韵“认罪”。
那几个意图侵犯她的男人,已经被红警保护起来,并且得到了首都医院的治疗。
他们甚至都不会出现在这逼仄狭小的审讯室里。
“我没错。”她开口,丝毫没有红警想象中惊慌,“是他们先对我动的手。”
“如果是他们先动手,受伤的就该是你了。”治安官说,“一定是你先挑事的。劣等生命就是如此没教养、粗俗、集结了人类最劣质的基因。”
“你们通通该死。”治安官居高临下地瞧她。
“我没错。”梅仙韵再次重申。
治安官缓缓勾唇,“不肯承认没关系。你们劣等生命应该也听到过我的威名,哦不,被你们所知晓真是我这辈子的耻辱。我将用这跟高压电棍来让你尝尝说谎的滋味。”
他甩着电棍,靠近她。
“今夜让它好好疼爱你吧,dirty whore。”
梅仙韵看到了治安官裤链上的钥匙——很细很尖,足够她用它把面前的治安官捅好几个来回,或者只是单纯地割开他的喉咙,让他再也无法对她吐脏字。
迷幻剂在她体内疯狂叫嚣,但她向来恢复得很快,在51区的时候,偶尔有人请她喝酒,妄图灌醉她,最后只有她微微摇晃身体,走出醉成烂泥的男人堆。
她的身体似乎有什么隐秘的诀窍,总能在机体受伤时快速复原。
如同新生婴儿一般。
她无畏地望着他。
下一秒,只要他敢将那恶心的电棍甩在她身上,她就会暴起把他腰间的钥匙拽掉,用坚硬的头颅砸碎他脆弱的鼻梁,然后把他戳瞎。
当她正打算这么做的时候——甚至已经微微起身——金属舱门突然响了。
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逆着光,一时看不清他的脸。
“治安官,你这样可不合规矩。”
男人好听的声音唤醒了梅仙韵的记忆。
是陆枭。
废土帝国最高贵的指挥官大人也会屈尊来这种地方吗。
男人像是刚刚才看到她一样,低沉的声线隐隐染了笑意。
“梅仙韵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梅仙韵觉得浑身不自在。
陆枭是第一个这么称呼她的人。
在51区,别人只会叫她的名字或者劳工编号。
在首都,高贵的首都居民无视她的存在,亦或用“杂种“婊/子贱人”等下流的词汇叫她。
梅仙韵小姐。
她企图从男人的表情中找到一丝嘲讽。
然而没有。
从他薄薄的嘴唇中吐出来的音节,梦幻般的迷人。
陆枭望向她的眼神比红警灯危险,是落在她身上的,唯一有温度的东西。
雨水浸湿了她的全身,这里冷风吹着。
然而她却感到炙热。
陆枭微微低头,治安官忙不迭地凑上前去,俯首帖耳,无比恭谨。
“什么?您是说……”治安官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