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要守规矩,进了咱陈家的门儿,是死是活都是咱陈家的人,可莫要当那出头鸟,还在轿子上就想着逃!”
新娘子,陈家,轿子?
梅仙韵在心中默念。
喜婆看到门帘一动不动,认为她又成功吓住了一个逃生者,很是满意。
她眯眼笑了,脸上厚厚的粉像在死老鼠丢进了面粉袋里,遮不住她的满脸皱纹。
“陈家老大有新妇了,好啊,真好。”喜婆轻轻摇动手中的红扇。
“陈家老大有新妇了,好啊,真好。”她意犹未尽地,又重复了一遍。
——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随着一声高亢的“落轿”,轿子“咣当”一声落地。
抬轿的轿夫们机械地起身,转头的姿态十分僵硬。
他们停止动作,纷纷将惨白的脸转向喜轿内。
喜婆开了口,阴森森的声音像无数蚤子在她喉管里爬:“请新娘出轿。”
门帘一动不动,轿子里像没人似的。
路边的晚风呼呼地刮,像无数游荡的灵魂在嚎叫。
以为梅仙韵没听到,喜婆阴着脸嘟囔了几句,又扯着嗓子喊了一遍:“请新娘出轿!”
等了一会儿,轿子里还是没动静。
喜婆紧皱眉头,原本就皱巴巴的脸更加干瘪,她的诡异的音调里带了些愤怒:
“新娘子!夫家已到!出轿!”
里面的人像是没听见一样,充耳不闻。
就在她急得要上手去抓门帘的时候,才有一只手慢悠悠地掀开帘子,红盖头下露出一张慵懒不羁的脸。
“知道了,别吵。”梅仙韵说。
喜婆:“……”
喜婆觉得梅仙韵一定是在报复她。
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喜婆觉得这位逃生者实在是太小心眼儿了。
“请新娘子进去吧。”喜婆道。
进去有你好受的。
“小心眼儿”的逃生者却不紧不慢地说:“我还想等等我的队友。”
“你不介意陪我一起等吧?”她又懒洋洋地问。
喜婆噎了一下。转而惨白的脸逐渐憋红。
她当然不能介意。虽然风大了点,她穿得少了点,脚因为走了太多路而颤颤巍巍了点。
那是一种多厚的粉都盖不住的怒气。
喜婆不满道:“为什么非要在这里等!”
梅仙韵皱眉:“不是说要等一队人都齐了才开始游戏吗?”
喜婆气到不行。
特么的,都怪这位奇怪的逃生者太气人了,气得她都把系统布置给她的规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