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人们内心最阴暗的代表。
念柳与邶并行走着,邶带她找了安静角落准备赌钱。
不知哪来的地痞混汉,扭动令人作呕的水桶腰,色眯眯瞧上念柳。
“小娘子,一起玩啊。”
邶冷下眸子,自发挡在念柳身前,开口更是寒冷到叫人哆嗦:“玩你的命么?”
男人大骇,想动手,可憋见他身上佩戴的防风氏玉佩又自知惹不起,只好恶狠狠啐几句污言秽语,狼狈逃了。
谁会傻到自找一箭,提前结束生命?
念柳觉得是自己太招惹了,忙拿起面具准备戴上。
邶抓住她手腕:“怎么突然要戴面具?”
念柳莫名有些委屈:“混杂地方,怕又惹来麻烦。”
邶放手,没再阻止,淡然道:“自保没错,但该死的另有其人。你想戴就戴,不想戴就不戴。”
“你不是说,有我撑腰你不怕么?”
他双手抱肩,随性潇洒又强大到令念柳安心。
明媚笑容重回念柳脸上,“你说的对!”
见念柳顺从心意放下面具,光明正大崭露真容,邶唇角弧度上扬。
经一段小插曲后,两人后面玩得愈加放肆开心。
当然,主要是邶玩——有时邶屡赢便得换念柳这倒霉蛋来败家,平衡一下赌场规矩。
等赢够钱,二人便往离戎族赌场最负盛名的斗场去。
斗场氛围疯狂闹腾,其建设除去比一般斗场要奢华、规格宏大些,沾染的血腥味丝微不见轻。
一切彰显的只会是更加血腥暴力、残忍无情。
邶与念柳入场正好要新开场。
预热鸣钟响起,座客环席灯光变暗。
开场前,庄家派遣小厮们端盘环圈朝观客要下注:“来来来!各位看官买定离手!红方青腾蛇妖,蓝方黑山狼妖!”
一小厮跑到邶面前,朝二人又开口:“观客,下注否?红方青腾蛇妖,蓝方黑山狼妖。”
邶自发掏出钱,挑眉问她,“下注否?”
“下!”
念柳随手选了一方,邶将自己那袋钱丢在念柳指的方向。
那小厮收了钱记录好,又笑着去招呼下一位去了。
念柳听见隔壁观客惋惜感叹:“真是傻子!一袋金子就选了个黑山狼妖?!”
念柳不解,转头与他搭起话来:“劳驾,此话怎讲?”
“看你样子,第一次来?”
“我第一次来。”念柳点头,又指了指身边的邶,“他倒是常客。”
大哥啧啧看邶,意味深长:“有钱真好。”
念柳疑问:“下注是有什么忌讳吗?”
“倒不是忌讳。”那大哥也不吝啬,与她仔细解释起来:“你可知这红方的奴隶主素来眼神毒辣,他豢养的奴隶一个比一个能打,给他赚了不少金子!不过也难怪你不知,今日上场的奴十一是他新得不久的,哦,也就是那个青腾蛇妖,光一天下来啊,四场死斗都给赢下来了,还是四连赢啊!现在是他第五场了,我还从未看过五场连赢的奴隶。”
奴十一……
念柳想追问什么,那大哥又顾不得与她说话了——下注结束,死斗开始了。
座客环席灯光此刻完全熄灭,死斗内场的灯光却再次添明,叫四周八方的观客看个明白清楚。
等念柳看到奴十一与黑山狼妖死斗的招数才知道为何他屡斗屡赢了。
他的体格并不比黑山狼妖要高大强壮,可他够狠,每次出招是比上一招更要命的毒辣,为找到空子雷击毙命,奴十一虚动作先诱那黑山狼妖咬下他手臂一块肉,待狼妖要贪心就势撕咬断他手臂时,奴十一灵活避让,面无表情一爪掏出狼妖内丹,那内丹又被他迅疾捏碎。
狼妖立即血淋淋倒地,现出原形,死去了。
大概下注奴十一的人许多,场面欢呼完全压过唏嘘。
奴十一从始至终冷着脸,连赢五把是作为奴隶的可悲荣耀,不是他的。
念柳没有欢呼也没有唏嘘,不过她心绪也很丰满,激昂与邶道:“我要去看看那个少年!”
邶应下,带她下了席往红方奴隶候场区走去。
待念柳靠近奴十一,红方奴隶主见状要来赶人,邶错拍半步守在念柳身后,随手将一钱袋扔给他。
“你叫什么?”念柳蹲下身,与那少年平视。
“……”
“你是叫奴十一吗?”
他抬头,死气沉沉的双眼终于有其他情绪。
疑惑。
“回答我!”念柳迫切想知道。
“……嗯。”
念柳鼻尖一酸,忍不住激动起来:“奴十一,我终于找到你了!”
奴十一就是左耳,邶的一半,极北之地相柳的反面印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