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远远地望着窗外,竟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洋受伤后第一次回学校,在她养伤期间经常去找她换作业的那些人却如同是换了魂,见到她都绕路走,她觉得无所谓。
她根本不在乎。
学校里的流言又开始漫天飞了,一个星期前还在谈论□□洋挡刀的英雄事迹的那批人,如今换了个说法。
“那个小男孩平时跟她走得最近了!我朋友早就跟我说过她是煞星,当时我还不信,现在我......你说是不是真的啊。”
“我朋友也说了,说她小学的时候就是公认的煞星,之所以变成孤儿也是因为咒死了自己的父母。”
“我听说她在的那个小学还闹鬼来着......”
传言越来越离谱,□□洋听到的版本里,甚至说那辆大卡车里面根本没人,是□□洋用她的煞气催使的!
不过不出三天,经过专业机构的鉴定确认,肇事的司机驾驶车辆存在极大安全隐患才导致事故的发生,“无人驾驶”的谣言不攻自破。
□□洋原以为会出现电视里演的那种往她身上扔鸡蛋壳的场景的,但是没有,大家都怕她的“诅咒”而不敢招惹她。
默默努力晒了一天的太阳,直到太阳快要西落,接送孩子们的大巴车回来了。
晚上,□□洋又爬上了栾树。
“今天在学校里,我过得很开心。”
默默听了也开心:那就跟我说说!
“大家都躲着我走,说我是煞星,我也不用担心以后会因为自己的煞星体制影响谁了。”
“没人欺负我,说是怕我诅咒她们。”
“今天校长给我颁了个见义勇为的奖,底下没人鼓掌。”
默默很生气:他们眼瞎!猪油蒙了心!
“可是我更开心了,因为他们的反应让我知道了,这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默默了。”
“默默如果在台下一定会给我鼓掌的,对吧?”
默默使劲点头:当然了!我一定会为你鼓掌的!
□□洋看着疯狂抖动的树叶,四下张望着,又伸出手探了探。
“今天没风,你为什么晃得这么厉害?”
“是赞同我的话么?”
默默晃着树叶又使劲摇了摇。
□□洋一点都不害怕,当年听见那玉雕的声音的时候,她不也是当机立断砸碎了它么,她摸了摸粗糙的枝桠,说了句谢谢你,而后跳下树回了屋。
一连数日,□□洋都在晚上没人的时候坐在栾树的树干上。默默听她讲着学校里的事情,老师们每日的唠叨,社团举行的活动,还有那群人对她的态度,有时候气得他那绿色的树叶都被硬生生抖落了几片。
□□洋已经很久没笑了,他更生气了。
默默看得出她的难过,想起之前她整日一副嘻嘻哈哈,满不在乎的样子,觉得自己是个笨蛋。她伤心的那么明显,自己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如果他可以动,他一定现在拖着大树根,踩着□□洋学校的泥土,用它粗壮的树枝揪出那群欺负□□洋的人,抽得他们鼻青脸肿。
默默去世第六天,天空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不同于上次的大雨倾盆,这次的雨点落在人的身上,如同微风轻拂一般地温柔。
院子里,默默展开自己的身体,用力地吸食着湿润的土壤给予的养分。
他有一种近乎痴狂又强烈的预感。
次日是默默的头七,于茗带着老师们和几个年纪大一些的孩子去了殡仪馆,□□洋也跟着一起去了。
默默一直都在敛着叶子休眠,他昨天疯狂吸水吸养分,实在是把他累到了。
没过多久,几人回来,路过栾树时,□□洋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她站在树下,呆愣愣地盯着树枝上那朵明灿灿的黄色小花。
“呀!”一旁的大虎走了过来,“这...这是......”
他转头对着身后的一群孩子兴奋地招手:“孩子们快来看啊!栾树开花了!”
已经要走进小瓦房的于茗和老师们听见都一起跟了过来。
□□洋盯着那朵黄色的小花。
她第一次见到栾树的花,它只有她手掌一半的大小,敛着花瓣,直挺挺地混在绿色的叶间,独树一帜。
默默已经被大虎的声音吵得醒了过来,它伸展开枝桠,低头看着福利院密密麻麻的孩子们和老师们,精确地捕捉到了人群中扬起的那张最倔强的小脸。
□□洋笑了,阳光透过她的眼瞳,映出的光亮如同坠入了万千银河。
原来,默默从前也没有细细观察过,□□洋笑起来是那么动人。
他实在是太久没见她真的笑过了。
一日不见,如隔万年的那种。
当天晚上□□洋爬上树。
她坐在树杈上,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