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一位被校园暴力者的经历,由诉说转换成文字描写:
逢秋时节,我跨进小学三年级校门。
经过前两年的学习生活中,我不敢声张,恐惧感加强。
上课,我在座位,看着新的课本一沓沓传下,我被排挤,坐在最后一张桌,他们故意把我的书弄烂弄皱,然后没过几天去告诉老师,恶人先告状,我被批评得狗血淋头。
在岁月洪流,这些年我抬不起头。
抬眸窗外,淅淅沥沥。
那一会儿,我在思考没有伞怎么回家才不会被淋。当然,指望他们我就得死。下一秒,他们把我围在桌位,因为下课了,这时我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大抵是喊了我几声我未应,他们拿起我阿娘包制好书皮的课本,撕掉书皮,暴躁如雷。把我推到在地,我磕到手脚,痛不欲生,没有力气也没有势力,被他们用书打得半死半活。
打着打着,我不知不觉早已习惯,只是课桌椅刮得再怎么痛我也不知道了,快忘却了,只知道一想到阿娘慈祥的笑容我温暖几分。
鲜血流到地上好几滴,他们彻底慌了神。
那些旁观者的同学在我看来和施暴者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不敢告老师,不敢上前阻止,他们恶心到极致,只会看着,边嘲笑。
校园暴力形影不离,校外堵我,我不敢反抗。
上课了,我头发乱糟糟的,被老师点名。
“赵悦筱!你怎么回事儿?啊?头发像猪圈一样,丢不丢人?你给我出去站着!”
女老师披头散发,教的是语文,她也是班主任,周围一片嘲笑声,我的心寒了又寒,还在期待他们做出些什么举动。
只要低头,悄咪咪走出去站着。
她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在她眼里,我成绩不好,邋里邋遢,疯疯癫癫,一文不值,整日与狐朋狗友玩,压根没有把我当个人看。
她不配为人师表。
阿娘心疼,烦老师批几天假。
一切并不如我愿,我请假回去本以为会给我道个歉什么的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我在自作聪明。
我回去那天,课桌椅上全写满了字,都是骂我的字。
“赵悦筱大傻子。”
“赵悦筱不得好死。”
“赵悦筱就是烦人精。”
“邋遢鬼,缺教养!”
看到一切,我准备告老师,没想到下一秒回头,老师就在身后。
我撞上了她。
“赵悦筱!你在这样信不信让你辍学?!”
她像街头抢饭吃的老阿婆,饿都饿死。
我只想说,没有耀武扬威的资格就莫要逞能。
那副对任何人都和蔼的脸,每次轮到我秒变脸,似乎是我刚来到学校就能以神的速度写下,但是我不会写骂自己的话,我计较不来,他们是一伙的,我干不过。
不知道为什么,我家里算不上富裕,却也不贫穷,针对的事偏偏发生在我身上,我不甘心。
欺压我的那些人在得意洋洋。“得意洋洋”太虚伪,换个词,应该是得意忘形。
情绪快绷不住了,在她们面前我真的不示弱,虽然还是回味会害怕,那总恐惧感飙升,仿佛时间过得越来越慢,我不知怎么扛到六年级毕业。
我忍住了,没有说话也没有哭泣,散场后他们还是在一起议论,纷纷扰扰,这个世界到底是折磨人。
我擦干净桌面和椅子,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天气热得发晕,我不敢表现出来,他们光明正大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校园暴力可怕,昏暗的眼瞳我无法形容,我找不到形容词,只能说十分抑郁寡欢,楼层只有四楼,我不敢跳,我怕死不了,痛的是我。
河流太浅,在城市的桥上太多人来人往,很快会有人把我救上岸,迎面而来就是一段臭骂。
割腕,真可笑!我拿不到刀,阿娘把剪刀菜刀,关于锋利物品全部,甚至可以说,我从出生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看见过。
说什么,把烦恼告诉老师,告诉阿娘,告诉大海告诉风,分担痛苦。
可是他们烦恼比我多,我不敢去。
就算是我去了,他们也不一定认真在听,只会说:“忍忍吧,我更痛苦。”之类的话。
枕头下压着无数心事。
一如既往,我不可能只去学校一次两次。
但这一次我豁达开朗,全班都懵了。
来学校的路上也不知为何,我不经意间一瞥,看到此生不渝,救赎的男孩。
看似他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但其实他已经上小学了,总的来说他不我小。
进到教室,翻开课本第一页,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赵悦筱全家光宗耀祖。
无趣。
可能他们认为我早熟才欺负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