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其实山吹不太敢去看无一郎的。
可是他快死了。
她不想连他临终的一幕都见不到。
22.
鬼杀队有自己的专属医院,对外宣称是民办医院。
山吹站在无一郎的病床前,看着昔日那个活泼的人儿脸色苍白,心里发酸。
然后眼泪就掉下来了。
在路上,她从炭治郎那里了解到,无一郎此次对上一个上弦,虽然战胜了敌人,但赶到时已经晚了,能不能活全靠天意。
她看着无一郎,有些发怔。
想起第一次不太愉快的见面,想起无一郎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想起无一郎吃霸王餐的经历,想起在自己家里给无一郎做饭被吐槽难吃,想起和无一郎一起出去吃饭逛街,想起无一郎发呆看云的样子,想起无一郎看到别人要她联系方式气得骂人的样子,想起之前他托着她的头亲。
待山吹回过神来,太阳已经要下山了,周围的人早已识相地退出去了。
看着窗外如血的夕阳,山吹心里说不出的难过,眼泪一颗颗地砸在衣服上。
“怎么又哭鼻子了,都二十四了,还哭。”山吹说。
“失去一个人的滋味真的好难受啊……”
山吹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可事实告诉她,人在死亡面前真的无能为力。
有些事情真的无能为力,注定不能改变。
无一郎,我答应你,朝野山吹以她一辈子的名义起誓,如果你能活着,只要你能活着,我一定不会拒绝你,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奔向你,我会和你说其实我可以接受年纪小的,我会和你说我爱你。
只要你能醒来。
只要你能活着。
23.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看了看名字,是老板,估计是来催进度的。
挂了。
再响。
再挂。
……
24.
彻夜难眠。
25.
山吹火了。
因为连续挂断老板电话三次。
在她走进老板办公室的时候,她的部下替她捏了把汗,而她的竞争对手则笑嘻嘻地看好戏。
关上门,拉上窗帘,山吹有点害怕。
她很久没有害怕过了。她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姑娘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
“那之后为什么不再打过来?”
“忘了。”
她很久没有忤逆过老板了。
26.
无一郎醒了。
山吹自然是很开心,可她知道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后,她又不开心了。
不过没过多久,她就不介意了。
现在她正坐在无一郎旁边给对方削苹果。
无一郎则靠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云——他自少年时起就有这习惯,精神上的放空对他来说其实是一种享受。
回过神来,苹果已经削好了。
“无一郎,张嘴,啊——”
对方并没有如她想象中乖乖地张嘴:“我有手。”
山吹撇了撇嘴:“不,你没手。”
闻言,无一郎只好张嘴,按照她的意思来。
咬下苹果,蔗糖的甜味在嘴里扩散,从舌头到鼻子、血液、心脏,流遍他的全身。
像棣棠花。
像山吹。
他想说很多话。
但很多话都没说出口。
他对阵黑死牟,濒临死亡的时候,他觉得他对得起鬼杀队,对得起哥哥,对得起身边的同伴,对得起一切的一切,却独独对不起山吹。
山吹被人欺负了,又要喝酒。
喝着喝着又要哭鼻子。
他最怕她哭鼻子了。
“在想什么呢?”山吹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小声嘀咕:“不会脑子被打傻了吧?”
无一郎:……
“山吹,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似是明白他想说什么,山吹说:“我过得当然很好啦,你能醒来我还不好吗?简直开心死啦!”
“还有还有,你什么时候出院啊?等你哪天出院了,我做饭给你吃。”
27.
山吹在他表白之前一直以无一郎的姐姐自居,实际上,对方从未将她视作姐姐。
之后接二连三地出了一档子事,迫使山吹正视自己的感情。
现在人回来了,她自然是要好好地道歉。
站在花店里,她将目光从玫瑰花上移到向日葵上,再从向日葵上移到百合花上。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