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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1 / 2)

南诏王刘俞一路提溜着鸟笼回来,笼子里还有只南诏特产的绿翠鸟吱哇乱叫,这副模样仿若京都纨绔子弟。

副官郭论瞧着常驻书房的大丫鬟蜜翘不在,立刻上前指挥着一众小厮给王爷解下大氅、头冠、玉带等一应配饰,又亲自引着去屏风后换了家常的衣裳,才服侍着人在书案前坐下。

“今日是什么事吗,怎么这个时候还在王府?”刘俞边问边让小厮把昨天看到一半的朝廷邸报拿出来。

按南诏王府体系,王府外务如打理封地、邸报抄送等,由王爷连带长史、副官处理;内务如府中一应人口杂事、粮食嚼用、以及部分王府私有的田庄,通常由王妃带几个女官、管事设计经营。

与内宅的管事不同,这些副官虽都是为南诏王服务,同他也关系亲密。但他们仍是真正带衔的朝廷命官,身上起码都带着举人的功名,不会像奴仆一样随叫随到。对这些读书人,刘俞面上是相当尊重的,一应供给都十分丰厚。而郭论就是他的副官中,比较得用的一个。

“我上午时为王爷整理账册及文案,无意间发现了这个,”郭论意味深长地递上一封书信,“这是葛家那边送来的,王爷您之前不是提过吗?”

“原来是他们家,”刘俞顿时笑出声,他径自撕开信封,“真没想到他们会愿意与我进一步商议。”

“看来还是常枳急啊,他们这些世家出身的就是心高气傲,只知道横冲直撞的,”刘俞道 “直接把人逼到我这里了,对我们来说,真正是好事呢。”

刘俞拿着书信一目十行,突而啧啧道:“你这边可曾得过葛家大小姐的消息,此人性子如何呢?”

“怎么突然问起葛家大小姐?”郭论被他问住了,一般除了婚丧嫁娶之时,谁会打听他人内在事务。

本朝妇女16周岁才能行婚婚嫁之事,一般讲究的贵族人家或者是书香门第,都会将女儿留到18岁之后,以示爱女之心。而南诏王唯一的子嗣,南诏郡主今年不过12周岁,还没到适婚的年纪。

“这葛家小姐,可能是南诏县有史以来最金贵的未嫁女了,”南诏县王爷思忖着,“如此大手笔的嫁妆,万一落到县令手里就不好了。”

“那王爷的意思是?”郭论问。

“这葛家世代经商,他家女儿带再多陪嫁,在县令府也只能为妾,仕宦豪门的底线是不可逾越的,县令常枳又自诩世家名流,”刘俞道,“但在我这边就不一样了,我愿娶葛家小姐为王妃。”

郭论惊了:“但南诏王妃还……”南诏王妃是南诏王刘俞的正妻,在刘俞还是太子长子时就与他结缡,后刘俞封南诏王流放南诏县,她也成为南诏王妃,跟随刘俞来到此地。他们这些下属虽不清楚清楚王爷夫妻感情如何,但也从未听闻南诏王府内宅出过什么大事。

“我的女人不都称王妃吗?”刘俞漫不经心道。

“但葛家恐怕没那么好糊弄,”郭论明白过来刘俞的意思,但作为副官他对南诏县各大户有较为深刻的了解,便提醒道,“葛家在南诏世代经营,与各家都有联姻,是真正的地头蛇。且这边听闻葛家势力常年流窜高棉、安南,上马为匪驻车为商,其势力行踪成谜。”

“葛家铜铁矿占南诏县矿脉十之七八,平南省三分之二的铁器铜具,都是用的他家的矿料,但其声名在县内百姓间甚好,”郭论将自己这些时日所获的信息徐徐道来,“据传,葛家葛崇常以自家产业不耗大元丝毫民力而自得。”

“这是怎么……”刘俞闻言也不禁拧起眉头。由于他特殊的身份,向来比较关注军队、兵器、乃至铜铁矿,对于一些细节也是有所了解。这些经管铜铁矿的豪商,富则富矣,但在当地一般都以残暴、草菅人命著称。

毕竟每一块矿石都是由人背着拖着一步步运出来的,据传每一位进入矿洞的工人,只能存活不到五年。对此朝廷一般是定时强征各城刑徒及闲人开矿,若仍不足,才由各直接经管的豪商采购健奴补足。即使是这样,民间也议论纷纷,其中言论以唾骂居多。

“葛家铜铁矿同样血流成河,”郭论道,“但他们的矿奴全是外国民与黑奴,他们甚至没有采用野人。”由于南诏县周围多深山峡谷,便有前朝汉民为避战乱躲入其中,经二代繁衍之后,其子孙已不被新朝廷认可,便被民间称为野人。此等野人若被官商百姓捕捉,便自行落入奴籍。是以,南诏县除葛家之外的官营或私营铁矿,大都是掳掠野人进行开采。

“罢了罢了,我必须得掌控葛家铜铁矿,他们家爱惜民力也好,”刘俞沉声道,“我会令葛家小姐统管南诏王府产业及南诏县封地诸事宜,再说,”他又突而笑起来,“若是葛家小姐真能为我诞下子嗣,也不是不能做我真正的王妃的。”

郭论应了,又有些担忧。这南诏县虽土地不甚肥沃,良田也极少,但胜在近年来一向风调雨顺,又一年两熟,每年都能采收上不少粮草。若是葛家小姐不善经营,那王府损失也不小。

“你不必担忧,”刘俞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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