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偏了偏头,看到是堂溪礼在踢,于是开口问,“怎么了?”
堂溪礼算的上是文臣之首中的其一,所以站的最前,且又以左为最尊,因此堂溪礼就在一个大场地的最前最左站着。
而江灼又在堂溪礼左手边躺着,堂溪礼做一些细微的手部动作其他人也看的不是很清楚。
江灼看着堂溪礼的手,手指指了指自己,然后抬起,手掌向上又旋了一圈。江灼不确定自己猜没猜对,便道:
“你让我起来,然后身下垫个东西再躺?
手指点了点,那就是对了。
今天脑子还挺聪明,堂溪礼满意的又指了下小方块。
江灼会意打开小方块,很出意料,是个不大的小薄被。江灼望了望天,现在差不多是五点,离六点正式上朝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一个小时她肯定蹲或站不住。
而且这青石板好凉。
堂溪礼真是个好人。
江灼将薄被铺在身下,躺下后对堂溪礼笑着说,“你真像我爹,对我真好。”
爹?
堂溪礼嘴角一抽,接着听到江灼又道,“你一会儿站久了,就叫我,我给你捏腿我技术是过关的。”
所有官员都已经到了,堂溪礼不能有太大幅度丢人动作。只眼尾扫了一眼缩成一团和那薄被同等大小尺寸的江灼。
江灼来到这里短短几天,与他同在朗轩阁住,当时他是想一人一间的,因为只要江灼不动他就可以走远。但是第一晚的时候就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走时给江灼叮嘱了让江灼睡觉安分些,刚开始还很好,但就在他在书房睡得正好时,江灼就突然出现在了他腿上,一下就把浅眠的堂溪礼压醒了。
一问才知道是江灼睡到深处后一放松就瞬移在了堂溪礼腿上。堂溪礼被半夜强行叫醒,头痛的要死,一边是男女有别,一边是江灼睡觉要动,没办法只能又回到朗轩阁,他总不可能把江灼五花大绑在床上。
因为这样,他起的早,会在距离内坐着等江灼睡醒,免得她又瞬移吓人。
每次经过小榻时堂溪礼都会看到江灼全成同一个团形的睡姿,很标准的保护腹部的姿势。
所以堂溪礼拿薄被时考虑到多方因素就拿了个小一些的薄被。
刚好合适。
听到江灼要给他捏腿,堂溪礼嘴角动了动,没说话。抬头看向正前方升起的旭日…
还知道回报。
旭日东升,淡金色的光芒酒在金銮殿,青石台阶和穿着玄帽赤袍的臣子身上,阳光正好。
早上刚升起的太阳刺眼但不灼人,暖洋洋的正好照在团在薄被上的江灼身上,好不惬意。
时间缓缓流逝,太阳也逐渐攀升。已经站了好久的官员悄悄动了动发麻僵硬的双脚,台阶两旁负责监督的侍从缓缓的移开目光。
江灼感觉脸上有些太晒了,想用大袖遮住,但不是很管用,整个人都有些暴躁。突然,好像脸部的太阳光线不见了,江灼舒服的哼唧了几声又团着睡了过去。
在堂溪礼右侧的右丞疑惑的测了测距离,怎么感觉今日帝师和他的距离有些远。
已经不惑之年走了一半路程的右丞数了下之间的青砖。
六块,嗯,的确是远了。
以前是五块的。
也许是他年龄大了,记忆不好导致站的有些偏差,等空闲了定要多读些书,免得记忆衰退。
头发花白的右丞如是想到。
“启——朝——”最上方的台阶上一位身着靛蓝宦服的内官拉长了尖细的嗓音。
“群臣进殿--”
百官抬步,纷纷整齐的迈向台阶。
江灼在内官喊“启朝"的时候就被那尖细到像打鸣的声音叫醒了,被太阳晒懵了的江灼猛的睁眼,然后缓缓的坐起身。
在那内官喊“群”字的时候被堂溪礼的宽袖轻轻碰了下额头。
江灼摇摇头,将薄被抱在怀里,刚抱好堂溪礼这一排就走了起来,江灼又连忙跟好堂溪礼的脚步。
等走上去,江灼才发现这她看起来普通的砖竟是她在现代看到过的汉白玉。
汉白玉在太阳光线的照射下,折射出玉一般莹润的光泽,仔细看上方还雕刻有龙纹和幸夷花纹。
巨龙怒目圆睁,体型巨大,看起来像是真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腾于九天。
但看起来好凶的巨龙,爪中却是捧着栩栩如生的幸夷。
好有反差感。
江灼边跨台阶边欣赏,为什么是跨呢,因为台阶太窄,在江灼看来。她总算是知道这石阶为啥这么长了,一层台阶只有一脚长,还是小脚。这么远的距离肯定看起来长了。
江灼一步跨了四个,站在原地看着堂溪礼和其他官员紧步上一个一个台阶。
又是礼,真烦。
堂溪礼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