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长亭晚风十分惬意。
水中楼榭飞檐峭壁,落于一处天然泉眼之上,氤氲雾气与山间气息融合,将此处映衬的如仙境一般。
水榭楼台之上,一红衣公子恣意斜卧。
将红霞映衬的山间美景尽收眼底,包括入口处,刚刚停下的一辆华贵的马车。
红衣拈起竹案上盛满琼酿的玉杯,由着那醇香扑鼻的液体缓缓流入喉间,且等着身后之人出声。
“听闻鬼医喜好偏颇,素爱红衣,性情似火,不染朝堂。不知鬼医今日何得如此雅兴,寻得这么一处仙境相邀本王?”
千辰睿踏上最后一节台阶,对着那抹妖娆背影不徐不慢道。
红衣侧身,清远的目光落在千辰睿身上良久,末了咧嘴一笑:“常言道,狡兔三窟,江湖上求我救命的人多,要我命的人也不少。乱世中谋生存,自然得寻个可靠的靠山才能护我无恙。”
“所以呢?”千辰睿在她面前站定,似笑非笑道。
“我觉得王爷,就很不错!”
千辰睿缓步走至红衣身侧的几案前,垂眸而视:“怕要让鬼医失望了,本王无才无德,远离朝堂时日已久,便是在上京城站脚的地方都没个,更别说还得给鬼医让个地儿!”
红衣放下手中玉杯,若星辰般的眸子看向对面一袭白衣身姿挺拔浑身散出迫人气势的鬼面人,由下至上,缓缓抬头:“噢?是吗?”
忽地,四目相对。
红衣眉目清俊却隐藏魅惑,模样似美而妖,一双凤眸波光潋滟,似穿透人心……只是他这眼神……
千辰睿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红衣凝着他眼,笑意潋滟,答得理直气壮:“你腰啊。”
闻言浑身一震,眯眼看去:“看我腰,平白无事,你看我腰做甚?”
红衣眉目承情,饶有兴致道:“我在看它好不好?!”
“……”
千辰睿僵住。
“怎么,王爷腰不好?”红衣忽然皱眉,瞪圆了眼睛问,似在关心天大的事。
千辰睿被吓了一跳,提衣盘膝而坐,略有些生气道:“不劳鬼医惦记,本王的腰好的很。”
“好就好,好就好!”红衣拍手大笑,似得了宝。
千辰睿一震,下意识的往自己腰间瞅了瞅。
红衣噗嗤笑道:“王爷又在看什么?”
下意识的收回视线,总觉得此人笑意里藏着说不出的邪恶。
抬眼看去,果然见他潋滟贪婪的目光在他腰间徘徊不去。
身下一紧,一股子邪火星星点点……
只是本该厌恶这人,自己此刻却生不出半点反感,反倒脸颊没来由的一热,只得怒道:“鬼医喜好果真偏颇。”
闻言,红衣笑的一脸谦逊:“过奖,过奖。”只是那贪恋目光仍旧徘徊腰侧不去,更多了几丝旖旎之色。
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阵尴尬,气氛异常诡异,千辰睿遂掩唇咳嗽,末了沉声道:“鬼医大费周章邀我来此,不会只是‘兴’趣所致,单纯想撩拨我几句吧?”
传闻,鬼医男女通吃……看眼前这人灼热的眼神,看来还是个吃干抹净不吐骨头的。
“既然王爷都来了,不如就尝尝看?”
“……什么?”抬头怒然看去,只见红衣邪邪一笑,下巴略抬,指着案上杯盏道:“我说这酒。”
凝住杯中清色,暗自捏拳,江湖传言不假,此人果然是个妖孽,害的他险些以为他是要他……
怒然抬眸,却见红衣一脸狡猾道:“王爷莫不是怕我暗下埋伏,酒中养毒?”
心尖微动,错开眼,掐住案上玉杯与之一敬:“鬼医说笑,若想要我这个不受宠的王爷的命,又何需鬼医亲自动手?”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红衣忽然倾身探来,笑意潋滟,万千风流,魅而不妖:“若我说我仰慕王爷已久,相思有路情难诉,王爷可愿收了我做个暖床人?”
“噗……咳咳咳……”
酒水本要喷出却又不知怎么卡在喉咙里,呛的他一阵咳嗽不止,抬头欲斥骂此人无耻,却一抬眼,撞入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眼里,颠覆沦陷,半个字也说不出。
真是好生狼狈!
“……”
红衣见状,探身回去,似乎被扫了好兴致,脸上笑意散去,有些冷清的提壶往空玉杯中添酒,也不说话。
见他没了方才热情,心口略有堵闷,也不知该从何开口,沉默良久,忍不住问:“鬼医为何不语?”
“一腔火热心思被冷酒浇灭,你可提的起兴致再表白?”红衣仰头,俊美的脸上一双凤眼装满委屈,黛眉微蹙。
这模样,着实让人不忍拒绝,千辰睿遂道:“其实我……”
红衣突然又道:“我知你并非断袖,但即生出喜欢,为何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