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使用内力,这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自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三日后。
“醒了?”眉眼如画的幻谷鬼医苏夜正坐在床边,满眼都是心疼。
谭怡点了点头,朝苏夜背后看了看,问道:“慕柒呢?”
“用了药,还没醒。”苏夜扶着谭怡坐好,随口又说了说慕柒的情况:“他胳膊被宫一砍断了,胸口又中了一剑,好在救治及时,暂无性命之忧。”
“恍惚中,我听到他们说,慕柒与幻谷有仇?”谭怡想起迷迷糊糊之间听到的对话,有些好奇的追问。
苏夜见她状态不错,也没有提那件事,反倒松了口气,便将当年慕柒与幻谷的渊源说了出来:“当年你奉命和张冕去南湘清理慕家,漏杀了慕家小少爷,后来他被华锦师父毒王所救保住一命,又来幻谷找师父换脸,只是不曾想他的血液含巨毒,师父失手之间中了毒,那毒无解,所以在他走后不就便命殒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为何师父会突然病重亡故,竟是这个原因。这么算来,全是我的过错,若非当年我心慈手软放过他,也不至于让师父丢了性命。”想到当年的事情,谭怡愧疚不已。
“你这丫头,这事又岂能怪你?一切皆是命数,师父,二师叔,三师叔他们三人斗了一辈子,一个行医,一个练毒,一个酿酒,互不相干又互相牵涉,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可不是你的一个心软造成的。好了,别费心神了,若不是当年你的心软落下的因,今日只怕又是另一番结果了。”苏夜递过去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柔声嘱咐:“温度刚好,也不苦,快喝吧。”
谭怡看着黑漆漆的药水,闻着冲鼻子的苦味,下意识的推开药碗趴在床边就开始干呕。
阵阵恶心上涌,让她忽然想起某件事,下意识的捂住肚子,被关在地牢时的情景再度涌入脑子,鲜红的血液刺痛了她的双眼,谭怡猛地抬起头来盯着苏夜,有些期待有些恐惧的问:“她还在吗?”
看着那双期待的眼睛,苏夜的心刺痛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最后将人拉入怀中轻声安抚:“只要你愿意,还会再有的。”
忽然,续满的眼泪就溢出眼眶,狠狠的砸落了下去。
她将头埋进苏夜怀中,放声大哭了起来。
不会再有了,他们之间,再也不会了……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她被那个畜生强行占有,还害死了她的孩子……
北羌皇宫。
因楚洛魂不守舍,又被千辰靖针对,导致其羌皇当众斥责楚洛,令其闭门思过。
出了大殿,太子傲慢的看着楚洛,仿佛万花从中过的情场老手俾睨尚未偷食禁果的无知少年般得意又猖狂:“七弟啊七弟,不是我说你,没睡醒你还跑来上什么朝?平白无故被父皇咒骂一顿,多没意思,我看啊,你就适合躲在王府养养花种种草,没事就去打打猎,逛逛花楼陪陪美人什么的,像处理军机要务国家大事这种事你一点也不适合,为兄代劳即可。”
楚洛满脑子都是昨日梅说的话,他有孩子了,可他们却被他弄丢了。完全顾不上听太子说什么,自顾自的朝着宫门口走去。
千辰靖见状冷嗤一声,随即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来,小步跟了上去,遂悄悄道:“奥,你看我这记性,忘了说了,我看七弟对调教美人这事倒是及其上道,颇有经验嘛,比如之前送来的功夫了得的阮羽……再比如娇嫩还未开过苞的——唐心台。”
“你把她怎么了?”
原本失魂的楚洛突然抓起千辰靖的衣领,在一众大臣的惊异之中,毫无惧色的吼道。
见状,千辰靖阴鸷的笑着:“怎么,她没回去找你啊?那是怎么回事?我以为她回来找你了,哎呀,她不会想不开,自寻短见了吧。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那么娇嫩,那么紧致……”
“你闭嘴。”楚洛警告声毕,直接卡住千辰靖脖颈朝着他身后的柱子抵上去。
千辰靖勾唇嗤笑一声:“千辰睿你这是想干什么?公然袭击储君,以下犯上吗?”
“七殿下住手。”
“快来人啦,保护太子。”
“……”
“七弟住手。”千辰灏忽然出现,抬手打开楚洛的手,护在千辰靖身前:“你疯了吗?这里是在皇宫,由不得你撒野,快给皇兄道歉。”
楚洛双目猩红,咬牙切实,指骨捏得咯咯响。
千辰靖站好,整理好自己的领口,看着楚洛如此失态,他得逞的宽宏大量道:“六弟无妨,七弟不过是想和大哥我切磋切磋罢了,小事小事。”随后朝着看热闹的大臣挥了挥手:“都散了吧,散了吧。”
楚洛狠狠的盯着千辰靖,脑子几欲炸裂,
他真的是要疯了,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千辰靖究竟对小怡又做了什么,小怡现如今又在哪里……
忽然一口血喷了出去,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