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成韵不听话的时候,都会被罚抄书或者跪祠堂。
后来,渐渐地成齐发现成韵不再惧怕这些了,就会在她犯错时叫人责罚她身边的奴才。
成韵的心里有些慌张,成齐并未睁眼,却缓缓地问道:“你和他,是如何认识的?”
成韵听完,心中一紧,面上还是恭敬地回答道:“今日,孙儿在春许楼迷了路,多亏他替孙儿引路。”
成齐并不关心这些,只是继续问道:“你头上的伤,也是他弄的?”
成韵摇摇头,又捂住额头,轻声解释道:“这是孙儿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成齐却好似早已洞察一切,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不必替他遮掩,老夫并不是那是非不分之人,不会对他如何的。”
成韵听完,暗自松了口气。
成齐接着道:“只是,日后你不得再和这种人来往。”
成韵想也没想,就说了声好。
她又听见成齐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戏子。”
两人一路沉默,很快就到了丞相府。
下马车后,成齐交代轻衣道:“叫仇太医来给小姐瞧瞧。”
轻衣点点头,仇太医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皇帝特许丞相可以随便使唤仇太医。
成韵回到自己的潋水院,轻衣去请仇太医之前,把秋玲珑给的金创药递给了她。
成韵看着那个精致的小瓶子,鬼使神差地回屋里对着镜子自己抹了药,待到仇太医跟着轻衣来到潋水院的时候,她正在看外院的奴仆打理花草。
仇太医对成韵行了礼就走了过来。
她坐在院子里,对仇太医微微颔首。
仇太医走到她的面前,将药箱打开,仇太医医术精湛,名叫仇子义,成韵和他曾在同一个书院上学,那时这个翩翩少年郎颇得世家小姐倾心。
成韵在他仔细观察自己的伤势时问道:“仇太医,你可否帮我看看这瓶药?”
仇子义接过药瓶,仔细端详一会儿才问她道:“这是从哪儿来的?”
“别人送的。”成韵轻声说道,语气有些不自在。
“是伤你的人送的吧?”仇子义放下药瓶,开玩笑道。
成韵尴尬地笑了笑,听到他说:“这是上好的金创药,多是经常受伤的人常备的,但是很难买到。”
他又继续说了一句:“看来,这人似乎经常受伤。”
成韵听完,盯着药瓶若有所思。
仇子义收拾好药箱,站起来对成韵说道:“放心,静养几日,你的脸就会恢复如初了,微臣先告退了。”
仇子义背好药箱,行了礼准备离开。
“轻衣,你去送送仇太医。”成韵站起身,对身旁的轻衣说道。
“不必了,成小姐,早些歇息。”
仇子义转身准备离开,似想起什么,顿了顿,又回头说道:“成小姐,半个月后的花灯节,微臣可否邀您一同前往?”
成韵低着头思忖片刻,最后说道:“我不知祖父会不会同意,我……”
仇子义知道丞相不苟言笑,对待成韵更是严厉。
他知道,成韵自小便没怎么出过丞相府,所以开口说道:“你不用担心,丞相那边,微臣自会亲去跟他说。”
成韵听完,点头说道:“那就有劳了。”
成韵听说过,花灯节热闹非凡。
但是关于这个节日,她还有一段悲伤的记忆。
她早已记不清那是哪一年了,她跟着一个比她大一点的婢女想要出去凑热闹,就悄悄从后院的矮墙跑出去,但还未出府,就被丞相发现了。
后来,那个婢女被狠狠打了几十个板子,成韵被迫在旁边看着她受罚,听她的惨叫声,她声嘶力竭哭喊着央求成齐放过那个奴婢,但是却无济于事。
成韵还不停地认错,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十下板子重重地落在那婢女的脊背上,最后,她不知道那个婢女究竟是死了,还是昏迷了。
但是在那之后,成韵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婢女。
从那时起,她再也不敢在未经丞相的同意下擅自出府。
花灯节那日,成韵去给成齐请了安,之后就在相府大门口等待着仇子义的到来,丞相早就为她备好了马车。
仇子义身着一身玄色劲装,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朝她的方向过来,看到清新淡雅的成韵,他不禁勾起嘴角,说道:“成小姐,请吧。”
成韵点头,上了自己的马车。
两人很快就到了街上,花灯节白日没有晚上热闹,不过相府规矩森严,能够在白日出来,已经是成齐的让步了,街上的人大都在布置花灯节,家家户户几乎都挂上了各式各样好看的灯笼。
成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因为这个节日,让她想起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