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这么走了!
双梨满眼惊诧,呆呆地愣在原地。回过神后,她恼火地咬咬下唇。从刚才的对话中她大致推测出车里的人一定和陆万里有什么关系,否则他不会专门停下来问缘由。
可是那人实在是傲慢得紧。他阴郁的语气似乎还停留在双梨耳边,双梨又急又气,又不甘心待在原地,四下看看,小区的周围都是高高的围墙,门口两边又有保安在看守,似乎也不太可能从围墙爬进去。
双梨顺着别墅区的外围走,昏暗的路灯拉长了她孤单的影子。不知走了多久,围墙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截灌木丛所做成的围栏。
灌木互相交错着,底下的树根盘中交错,看起来也不像能容纳一个人通过,但双梨趴在地上,双手用力把树径给往外掰扯,终于形成了一个可以容纳她通过的洞口。
她趴在地上,艰难地从洞口穿过,然后又把她那装着换洗衣服的小背包给扯了进来。
做完这一切后,双梨疲惫地坐在草坪地上歇息,等缓过来了她才发现,这个地方实在是大的紧,草坪的斜下方是一个巨大的人工湖,要顺着这个湖往外走一圈,才能看到居住的别墅。
难怪这里没有围墙,原来已经出了别墅区了。
双梨不再耽误时间,直接背起书包往那边走,又走了好远,才看到相隔好远的一栋又一栋别墅。
正当她不知道哪一栋是住着刚才那人时,就见刚才的那辆有着三块车牌的绿色轿车,非常显眼地放在一栋别墅的门口。
双梨急急地朝那儿过去,别墅外围是一圈花圃,中间的栅栏上安装了一个门铃。她垫高脚尖按了两次,然后非常忐忑地等在了门外。
过了十几秒,来了一个人给她开门,是刚才开车的人。
陆源刚从浴室出来,还没换上衣服,就听到有人在敲响他的房门。
他的家从不会有外人进入,能敲响他房门的人只有一个,就是跟他出生入死的手下,阿景。
陆源用一条浴巾围住了下半身,扯过一条毛巾随意地擦了擦头上的湿发。打开房门,就看到阿景语气有些无奈:“源哥。”
陆源微微垂眸,一个娇弱的小女孩就站在阿景的身后,有些怯怯地看着他。
“对不起。”双梨迈前一步,她明白这样贸然地打搅别人是不对的,所以她语气诚恳地先道歉。
陆源瞧了她一眼,随即慵懒地坐在了沙发上,裸着上半身,阿景给他拿来了一盒新的烟还有火机之后就离开了。
这女孩是来找陆家人的,他一个外人不方便留在这里,而且源哥喝醉了,今晚也不会有什么任务交给他,可以放心离开。
陆源把烟盒拆开,慢悠悠地把烟点上,看到女孩非常紧张地迈着小碎步朝他过来,然后站定在他面前,不过,离他得有两米的距离。
双梨的心在怦怦直跳,眼神不知道放哪里,面前的男人身高腿长,裸露的上身肌肉发达,雄健有力,再往上,他的湿发还在滴水,脸带着一种冷峻的神色,同时又有些似笑非笑,像是在笑话她。这让双梨感觉到心慌慌,很有压力,她硬着头皮说。
“拜托你,如果你知道陆家人的下落,请麻烦你告诉我,我真的找他们有事。”双梨双脸通红地说,双手交握在身前,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
陆源不紧不慢地吸了口烟,看着女孩这可怜兮兮的独角戏,感觉到了一点玩味。他饶有兴趣地抬眉,说,“我就是陆万里的儿子,陆源。”
闻言,女孩的眸光瞬间光亮了起来,忍不住走近了两步,连害羞都忘了,直直打量着陆源的脸。
这时双梨才注意到,陆源的左胸口附近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不过看上去有些久了,疤痕变成了肉色的增生痕迹。
她赶紧移开眸子。但方才的匆匆一眼,陆源的形象在双梨的心中已有了个大概轮廓。他是个成熟的男人,整个人都散发着讳莫如深的感觉,而且看起来比她大好多。双梨平时习惯了在外看到成熟的男士都称呼对方为叔叔,所以她不假思索地开口。
“陆叔叔,那您可以借我二十万应应急吗?我保证一定会还给您的!”
陆叔叔?陆源听到这个称呼,牙齿咬了咬烟头,压着嗓音,“你几岁?”
双梨没料到陆源忽然会问这个问题,抿抿唇,小声回答:“我今年十八岁了。”
陆源呼出了那一口烟,十八岁,他比她大一轮,好像叫他陆叔叔也没什么问题。
但为什么这么诡异?
“我为什么要借钱给你。”陆源朝女孩勾了勾手指,语气自带上位者的强势,“站那么远做什么?想考验我的耳力?”
双梨露出了一点窘态,不情不愿地朝他走近些,随后在离他还有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陆源看了眼她的动作,懒得说她,眯了眯眸子,见她眼神涣散,一点不敢往他这边看。
也是,一个小屁孩哪好意思直勾勾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