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是啊,新的一天,新的希望。哪怕千难之后还有万险,一关一关过。
丁剑阁第二天傍晚便启程回国。他带着富董事长和霍又春的嘱托,回去后替他们拜访新江的机构投资人。霍见春留下来照顾妹妹的起居,富家虽然带来的有阿姨但外人终究不够贴心。
接下来的一周里他们的运气不算最坏。富一宗严重的颅脑损伤和脑出血经过几番抢救,他的呼吸和心跳趋于平稳,躲过了最严重的脑死亡。但他的意识依旧没有恢复清醒。所有人如今只能寄希望于第二坏的结果不要出现。
等待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做完所有能做的却对最终的结果无力把控的时候,最磨人。
“病人求生意志很强,他的身体机能修复得很快。所以,第二坏的结果是很小概率事件。”当地医生和医疗团的医生给了一样的积极信号。这又成了霍又春最新的信念。
富春风在,分散了霍又春相当一部分社交压力。闻讯赶来的富家二伯一家和伍先生夫妻,都是富春风招待的。不过,他们见了几位至亲好友后便暂时不再见外客。
等待的时候,富春风减缓焦虑的办法是工作,并且他带着霍又春一起处理工作。春风集团有资深CEO肖总在国内坐镇,富春风只需要遥控对一些重大事项说yes或者no。新江的几位副总却没有人能单挑大梁。于是,富春风便在儿子病床前,自己作为新江董事长,亲自教导儿媳这个代理CEO管理公司。
“爸,我完全没企业经验。”霍又春一开始是拒绝的。她虽然在事发的第一时间敏锐的采取措施,从而最大限度的将公司关键人倒下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这并不意味着她想要承担富一宗的工作。
富春风的话却让她不好再推辞。“经验不重要,我会一直在旁边指导着。新江独立的时候,小宗也没经验,不也在CEO的位置上摸爬滚打了五六年。更何况,我们陪着他,聊点他熟悉的事情,也能尽快唤醒他的意识。”
霍又春经济学和管理学的理论知识比他懂得多,但对人性和实践中管理的了解,却远远不及富春风。富一宗倒下的次周周一,富春风以董事长名义向全体员工发过邮件,林之庵也回国与其他高管一起稳定公司的军心。即便如此,两周内,有些心思活络的中层对竞争对手递来的橄榄枝动了心。HRD在周会结束后单独汇报了最近上涨的员工离职率。
富春风见霍又春眉间有些焦虑,安慰她说,“按公司流程走。正常离职流程,正常批准。新江现在的高管团队是小宗花了几年时间打磨出来的,既认同他的管理思路,也看好公司的发展前景。他们稳定就成。至于基层员工,流动是正常的,哪怕这一两个月离职率稍微高一点,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新江生产线的自动化率高。大部分基层员工是销售端和技术员。企业级的客户,不是那么好撬动。技术类的,我们既有专利保护,又有技术壁垒。不好抄,也不好超。”
末了,他又说,“公司这些小事,不用焦虑。我们发愁这混小子什么时候能够认知清醒。”
总之,指导工作并不顺利。俩人都心怀忐忑,往往聊着聊着话题就偏到富一宗何时醒来。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收获。
Bill的太太每天上班的间隙来给霍又春送一个温暖的拥抱。霍又春从而得知俩人想要离婚的真正原因在于Bill屡次创业屡次失败导致家庭经济越来越糟糕。Bill只适合做工程师,不适合做企业家。现在,他虽然现在经济困顿,但手上有多项专利。Bill在亲历了这场意外后,态度坚决地不想离婚。然而挽救婚姻的唯一办法是改善经济,改善经济最快捷的办法便是卖专利。霍又春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跟富春风、公司首席工程师朱总、财务总监和法务总监开会讨论购买的可行性。
“买,抢在其他买家之前签协议。”临时CEO霍又春和董事长富春风一致拍板决策,既因为专利技术是新江需要的,价格合理公道,也因为表达谢意的同时还能挽救一个家庭。知恩图报和积德行善,他们都希望善行的善果可以报到富一宗头上。
富一宗的那句等我,让霍又春等了他整整二十天。
这天的傍晚,富春风因为连日睡眠不好,头疼难耐,在霍又春的劝说下提前回去休息。
霍又春在给富一宗擦脸的时候,见到他眼珠转动,随后他的眼皮缓缓张开。生与死的方寸间,只一步之遥,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恍惚如梦中她见他的眼睛朝她笑了。她因为担心这是自己同样没休息好的错觉,下意识将脸凑了过去。
富一宗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第一眼看到俯身看自己的媳妇。她的眼睛里还是蓄满了泪水,泪液却遮不住眼球的血丝。如果不是身体上的疼痛感提醒他,他真的以为这是大梦一场。
“宗哥,你认出我的话,就眨眨眼。”害怕空欢喜一场的霍又春,带着颤抖的声音问道,只是这次颤抖是因为惊喜。
富一宗第二次眨眼的动作轻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