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小姐不是愿意把股份分给您了吗?拿了钱还不办事,钟家可没有这样没担当的人。”
钟岁晏了然地点了点头,直击要害:“花钱买肾啊……可以。那股份呢?”
管家的面色一僵,冷冷道:“等肾脏移植手术成功就会签转让合同了。”
“懂了,空头支票,”钟岁晏捏了捏手指,忽然神色一变,原地挣扎起来,像是被什么人拉扯住了。她满目哀戚地叫道:“不!我不捐!你们放开我!”
众人尚未反应,她“啪”地一声挂断电话,那副夸张的表情猛地一收,一双杏眼扫视着管家,还嘿嘿地笑了两声,就要带着顾彦飞往里走。
管家下意识地拦住了她。
她抬眼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什么?”
管家一怔,连最开始那种造作的恭敬都装不出来了,厌恶几乎写在了脸上。
在他心目中,钟岁晏就是一个毫无价值,连拉出去联姻都嫌丢人的乡巴佬,更何况这人还携恩以报,恬不知耻地倒贴念念小姐的恋人。
全然没有看到旁边给他疯狂使眼色的顾彦飞。
他不耐烦道:“岁晏小姐,您……”
下一刻,他的视线转向天空,眼带重影地转了好几圈,在一片“管家!”“打人了!”的惊呼声中,踉踉跄跄地跌坐在地上。
顾彦飞闭了闭眼,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直到此时,钟岁晏的神色依旧是平静的,她解下洗脸巾展开,觉得自己果然深得祖师庇佑,整个人充满了力量。
于是她说:“祖师在上,赐我力量!”
“叫我那个便宜老爹出来!我要离婚!我要出家当道士!我要终身侍奉玄学祖师!
她逆光而站,阳光给她和她高举的洗脸巾镀上了一层金边,闪得人不敢直视。
寂静一片。
佣人和保镖们满面震惊地看着她发癫,觉得这位乡下回来的真千金怕不是因为连日打击脑子坏掉了。
但这片天地却仿佛回应了钟岁晏的呼声。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不知何时竟染上了一层薄云,阳光犹在,却不似晨起时那样灿烂了。被朝阳烤热的地面似乎都感受到了凉意,阵阵风中夹杂着沉闷的水汽。
哄堂大笑。
所谓上行下效,钟家上下对这位大小姐的态度,也决定了佣人们的态度。
有几个保镖笑得前仰后合,指着钟岁晏手中扭曲的火柴人道:“那、那是什么?玄学祖师?农村人都信这个?果然是乡巴佬哈哈……啊!”
钟岁晏从不与人做口舌之争。
她只动手的。
啪!
巴掌打在肉上,声音并不清脆,但足以令人心头一紧。
魁梧的保安倒退两步,左脸浮现出清晰的指痕,连哼声都发不出来就昏死过去。
钟岁晏长舒一口气,气沉丹田,腰马合一,蹲了个马步。
“快!抓住她!”
“叫医生!医生!”
“啊啊啊别过来!”
方才钟岁晏扇倒管家,众人只觉得她是兔子急了要咬人,却从没想过这是一只钢牙小白兔。
不,能一巴掌扇晕保镖的,应该是功夫女侠!
内行看门道,只方才那一下,剩下的保镖就明白钟岁晏来者不善。为首的保镖比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包抄,而他则选择正面突破。
“抱歉了大小姐!”
他扑身上前,手中却还带着几分寸劲儿。
毕竟这是岁念小姐的供体,打坏了他们也不好赔。
而这将是他这一天最后悔的决定。
只是视线一晃的功夫,钟岁晏反身上前,弓步拉满,正对着他的下巴狠狠抬手。
咔。
腕骨重击下颌,牙齿崩落的声音掩盖在呼呵声中,令人难以分辨,唯有当事人大脑一阵恍惚,倒头就睡。
随即,钟岁晏反客为主,一手牵着顾彦飞,另一手攥紧祖师爷的画像,几个挪位就来到了保镖面前,一拳一个,打人专打脸。
“啊!”
“我不是保镖别打我!”
——啪。
“小姐,老爷让您……!”
——啪。
“汪汪汪!”
——啪。
连绵不绝的巴掌声十分有节奏感。钟岁晏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拳风所到之处片甲不留,连路过的金毛都挨了两巴掌。
等踏过一地捂着脸的“尸体”,她遛遛哒哒地来到了别墅门前,在心底赞了一声“优雅”——
大汉打晕,女仆打退,还有那只金毛,只是夹着尾巴嗷嗷叫。她下手可太有分寸了,一个打死的都没有呢。
大门缓缓开启,主厅内并没有人。
她不紧不慢地把祖师爷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