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语罢,他不禁抽噎了一下。
孟格德显然不信他的解释:“多少钱啊?至于哭成这样?”
“这不是……拼了老命从金老板那儿赢来的钱么?本来准备拿这钱金盆洗手了,这人冲出来骗感情又骗钱,害我人财两空啊……”
孟格德了然道:“哦,前女友。”
师爷在一旁察言观色,迟迟没示意下面开始游戏。
兰祈恒忍着眼眶火辣辣的疼痛感擦掉不断涌出的眼泪,顺势表情悲痛地默认,期待着孟格德因此生出怜悯。
不料,孟格德颇有同感一般道:“那你一定很恨她吧!”接着扭头催促师爷道:“赶紧开始啊?别浪费大家伙时间!让兰管理员过把眼瘾!”
兰祈恒看着那八角笼中熟悉的身影,心下一慌,忙含泪阻止道:“孟所,我知道您这儿的规矩,下面这俩人只能活一个……是这样,我查下来发现那些钱被她给存了,还是私密账户,没她本人到场拿不出来,这才想到来麻烦您……”
“哦,我听懂了,绕半天你是要带她出去?”
兰祈恒痛心疾首地点头,用那红肿的眼睛朝对方疯狂暗示:“哎,对,求您通融,那些钱您要多少拿多少,虽然不算多,也求您别嫌弃,要不然血汗钱就那么吞在金库里,过些年就充公了,还不如……”
孟格德眯起眼,连吸数口雪茄,似是在评估在话有几分可信。不过,钱给他带来的快感,还是差了点意思。
“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现在就是怕她死在这儿,没法去提钱,是吧?”
兰祈恒苦笑着点头:“对,要不我替她打一场,您看成吗?”
孟格德嘴角上扬,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唉,你也别替她打了,到时候打得又是血又是汗的,多不体面?不合你身份啊。”
兰祈恒陪笑道:“那真是感谢孟所体谅……”
孟格德笑意渐浓,满面友善地提议道:“要不这样吧就,你直接下去跟她打,怎么样?解不解恨?有意思吧?”
兰祈恒强装的笑意僵了数秒。
“你要是赢了,就把人带走,爱干嘛干嘛去;你要是输了……你也知道我这儿的规矩,上擂台的囚犯只有一个能活着下去,可你不是囚犯,所以我只能处决她了。”
兰祈恒暗忖,陈写银和下面这个脂包肌的男人打,未必没有胜算,只是……如果现在不按照孟格德的游戏规则玩下去,即便她赢了,他也没法带她离开这里。面对孟格德这样的怪咖,如果错过了这次的时机,不知道往后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孟所,怎么样算我赢呢?”
“看情况吧,我知道你要活的,可这么多人看着呢,怎么也得大家伙儿看过瘾了,你说是吧?”
见他犹豫,孟格德即刻沉下脸道:“看来为难你了,那就当我没说吧,赶紧开始!”
兰祈恒赶紧反手拦住师爷将抬未抬的胳膊道:“哎别别别,孟所,您误会了,我哪儿会为难啊,谢谢您通融,我来,我这就下去!”
兰祈恒低着头穿过层层叠叠的观战人群走向那冷光笼罩的八角笼,而笼内,陈写银已然适应了这里的光线,也大概明白过来——如果这是角斗场,她就是被强行驱入赛场斗兽的角斗士。擂台四周未被除净的血迹,则昭示着前人的下场。
她抬眸凛然望向对面的陌生人,知道自己如果想活下去,就只能赢,不能输。
可她刚进入状态,对面的男人突然被抓回了木盒,擂台下也倏然混乱起来。陈写银循着骚乱的源头望去,只见观众席中不知何时让出了一条路。不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人。
后颈陡然袭来一阵剧痛!这熟悉的感觉是......兰祈恒?这痛感使她更加清醒,她咬牙瞪着来人。
他很快走到她面前,可当陈写银看清了他的脸,却不禁因他那双红肿的眼睛蹙眉。更古怪的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他那张憋得通红的脸突然一拧,接着故障的水龙头一般失声痛哭。
兰祈恒已无暇顾及自己的形象,他心里早有准备——光是想想都哭成那样,见到本人,还站这么近,那肯定是有过之无不及了。
陈写银无言地盯着他,白日见鬼般诧异,后颈的疼痛翻浪般加剧着,她好一会儿才问出一句:“你来干嘛!”
兰祈恒胸口愕然一闷,他都这样了,她也不问问他为什么哭?第一反应只是好奇他来这儿干嘛?
“讨……”他不受控制地哽咽,“讨债。”
“什么?”
“我的卡,你别说不是你拿的。”
痛意泛滥,电击般近乎麻木,陈写银没回话,默然目睹他眼泪汹涌。
前排的人听了这几句没头没脑的对话,感觉台上的人似乎是有风流债,一时间嘘声四起。
高处紧接着传来警告声:“再给你们五秒钟!再不开始!当场枪毙!”
陈写银深呼吸,迈开腿,果断摆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