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削，面无表情。
麻花辫女孩在女人身侧站定，男人身边站着管家，两边汉河楚界，没有交流。
大乔四人行至秦老爷夫妇跟前，抱拳道，“秦老爷好！秦夫人好！乔、祁二人携弟、妹前来贺寿！”
“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吉祥如意，富贵安康！”×4
这是他们提前对好的祝寿词，身份则是请柬上设定好的。
“免礼免礼！”秦老爷爽朗一笑，起身冲大圣小虎招了招手，“贤婿，贤侄，走！我书房有些好茶，咱们不掺和她们娘几个的体己话！”
大圣捏了捏大乔的手腕，带着小虎随秦老爷和管家离开了正堂。
“走吧。”秦夫人声音清淡，“去偏厅。”
麻花辫女孩快步上前掀起了偏厅的门帘。
***
偏厅内暖香四溢，秦夫人坐在炕上，示意大乔小明落座。
“梦儿，你去看看小少爷。”
麻花辫女孩应声而去。
“我这个幼子最是顽皮。”秦夫人语气含笑，表情却依旧一片空白，“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
大乔也不敢露出笑意，字斟句酌，“小少爷聪明伶俐，定会大有出息。”
“惟愿吾儿愚且鲁。”秦夫人叹息，“老爷不是个善经营的，不怕你笑话，家里这幅光景你也看到了，不知道能不能撑到辨儿长大。”
“有您和老爷为小少爷打算呢。”
“老爷确实很喜爱辨儿。”
“父慈子孝正是兴家之兆。”大乔恭维。
秦夫人端起茶碗，用茶盖撇了撇浮沫，“但愿如此，我也撑不了太久了。”
秦夫人身体有疾？还是在暗指其他？
大乔正欲回答，被仓促而来的脚步声打断了。
只见梦儿掀帘而入，快步走到秦夫人身边耳语几句——大乔隐约听到了“小少爷”三个字。
秦夫人起身道，“酉正开席，请二位稍事休息，我先失陪了。”
她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神色，动作和语气却显出急切，“梦儿，好生伺候客人，不可怠慢了。”说着不待梦儿掀起门帘，匆匆走了出去。
大乔和小明随梦儿向外走去。
正堂内落地钟的钟锤无声的左右摇摆，指针显示现在是四点半——和大乔左手腕表的时间一致。
距离酉正还有一个半小时。
雨不知何时停了，雾霭沉沉，天色朦胧。
“您二位想去花园逛逛呢，还是去客房歇息？”梦儿笑盈盈道。
“去花园吧？”大乔征询着望向小明。小明点头。
“好嘞，花园就在正堂后面。”
“老爷他们在？”
“老爷他们应该还在书房。”
三人穿过正堂后院的月洞门，沿青石板路步行不到一百米，走上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径。绕过小径尽头嶙峋奇趣的假山，一大片草木萧疏、斜枝交错的灌木丛映入眼帘。
“这是牡丹。”梦儿说，“老太爷特意从洛城移栽来的。”
三人走过一棵虬枝盘旋的参天大树。
“这是古槐，据说已经上千年了。”
穿过奇峰异石环抱的甬道，一座红墙金瓦的亭阁屹立在苍柏之间。
“那是千秋亭……”
“小姐！”尖细的叫声传来，“您不能再往外走了！”
大乔三人停住脚步。
一个十三四岁光景的女孩哈哈笑着从千秋亭后跑了出来，梳着齐耳短发，穿着蓝色中式上衣和黑色西式百褶长裙，瓜子脸，小鹿眼，娇俏可爱，天真烂漫。
“二小姐安！”梦儿上前行礼道，“宴会快开始了，您该回去换衣服了！”
二小姐没有理会，径直走向大乔和小明，仰头盯着她俩，神色好奇，“你们是今天的客人？”
大乔冲她笑了笑，“是的。”
“这两位是乔女士和明女士。”梦儿介绍道，“乔女士是老爷故交之女，今日特地带着未婚夫和一双弟妹前来贺寿。”
哇哦！原来这个世界她和大圣的身份是订婚夫妻！
二小姐的侍女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先和大乔小明行了礼，又向梦儿打了招呼，然后转头哀声道，“小姐，咱们回去换衣服吧！今天的寿宴您要是迟到，老爷一定会罚我的！”
“他凭什么罚你！你是我房里的丫头！”
“可我的卖身契不在您手上啊！”
二小姐气急跺脚，“你站在哪边的！”
梦儿劝道，“无论如何，咱们回去换衣服吧！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开席了！”
“我就穿这一身过去！”二小姐从衣襟里拽出一根细长银链，链子上挂着一个迷你螺钿镜，她对镜打量一番，说，“就这么定了！蜜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