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喉咙上。
小虎怒喝一声，金属手臂发力掰折了机械人的颈椎，大乔翻出货架上的医药急救箱，大圣抽出一根塑料软管，插进了男孩被划开的气管。
“去找道格！”大圣抱起男孩，“道格有医疗设备！”
“从后门走！那边近！”小明带路，大乔小虎殿后，四个人与死神赛跑，把气息尚存的男孩送到了道格地下诊所的手术台上。
***
晚上8点50分，大乔四人走进“火箭人”俱乐部。
夜色渐深，光怪陆离的霓虹灯和绚烂变幻的全息招牌取代繁星与皓月，点亮了浓黑的天空，给寂寞披上喧闹的外衣。人造俊男美女们嬉笑着涌入俱乐部，如飞蛾般被舞池里由重金属音乐和躁动情绪构成的几乎具象化的滔天热浪吞没了。
大乔四人穿过舞池，上到二层。老板发来的指示是在二层蜂巢包厢等待接头人。
包厢烟气缭绕，装潢浮夸。脚下是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深色地毯，墙壁被不规则多边形铜黄金属覆盖，天花板上灯球闪耀，四散的斑斓色彩被凹凸不平的金属墙反射、切割、拼接，整个包厢俨然一个旋转的大型万花筒，让人目眩。
大乔和小虎检查了各个边角，大圣和小明接入俱乐部的监控系统，关闭了包厢里的摄像头。震耳欲聋的电音穿墙而来，四个人防备的等了半个多小时，紧绷的心弦被短促的敲门声叩响了。
大乔和大圣小明隐在门后，小虎打开门。
身着侍者服饰的英俊男子站在门口，左手托盘上是一个装着琥珀色液体的细颈玻璃瓶，“客人，这是您点的威士忌。”来人低声道，声音沙哑。
小虎面露迟疑。
大乔打量侍者的面容。长相确实和老板发来的接头人照片一致，但性别不同。不过女扮男装是自古就有的桥段，以这个时代的技术，看不出破绽也不稀奇。
“进来吧。”大乔说，右手食指在扳/机前待命。对方左手的托盘下十有八九藏着一把枪。
侍者关上门，靠墙站定，右手递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言简意赅道，“验货吧。三分钟后我就离开。”
大圣拿过金属片，插进随身携带的键盘，弹出的全息虚拟屏上显示一个程序正自动运行，大乔看不懂那一行行代码代表什么，但耳内响起的机器合成音让她知道，金属片里的情报自动传输到了老板的终端。
【可以了。】
【杀掉接头人。销毁存盘。】
那位女扮男装的接头人要么极度耳聪目明，要么早有预谋，因为几乎在老板话音结束的瞬间，她就把威士忌砸在了地上，砰砰两枪点燃了洒在地毯上的高纯度蒸馏酒。
金色火焰熊熊燃起，大乔四人冲出包厢时，女子已不见了踪影，他们拉住一名侍者，告诉他赶紧救火，眼看越来越多人注意到火势，未免惹出更多事端，他们没再逗留，匆匆离开了俱乐部。
老板那头没有声息，四个人乐得忽略关于杀掉接头人的指令。他们坐车回到罗德东街，向瓦楞箱住处走去。
视野上方的荧光绿数字跳到了11:00:00。
马上就活过第一个24小时了！再熬两个24小时，他们就能回家了！
大乔四人走在堆满报废金属、老旧电器、机械残肢的垃圾山之间，警觉又激动的情绪荡漾在空气中。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心脏的搏动被突兀响起的铃声扰乱了，大不列颠风格的红色电话在灰不溜秋的工业垃圾堆中格外显眼，就在不到十米远的前方。大乔刻意不去想此种情形的古怪之处，继续向前走。
电话铃只响了四声就停了下来。
大乔提起的心还未放下，铃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就在她耳边。就好像有人看着她走到伸手就能碰到电话的位置，特意掐点打过来的一样。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大乔停住脚步，难得犹豫起来。她想到了上午被机械人追击时产生的不祥预感。她看向大圣，大圣冲她点了点头。
大乔拿起红色话筒，一板一眼的电子音在滋滋啦啦的电流声中响起。
【255.255.255.197】
【255.255.255.197】
来电人重复两遍数字，挂了电话。回响的嘟音中，大乔一头雾水的放下话筒，把这个意味不明的讯息告诉了大圣三人。
“是IP地址。”大圣在便携键盘敲下数字，红色小字出现在虚拟屏幕上：此IP属于本地局域网。
“非公网址。”大圣皱眉，“需要确定是哪里的局域网。”
“先回瓦楞箱。”大乔看着从垃圾山下蚁穴般的空间里冒出的一个个脑袋，“附近的人肯定都听到电话铃了，恐怕会有人过来。”
四个人继续摸黑向前走。
人造眼球的视野内，悬挂在瓦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