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了她。
***
“……八月八日发售，敬请期待！”
大乔回神，看到商场外墙的LED大屏正播放最新款电脑的广告。卖点是智能化程度大幅提高的生成式AI助手，二进制数字如音符般绕着电脑流淌。
一个画面在她脑海闪过。
静谧的、浓稠的、无尽的黑色里，是闪烁变换的数字流网格。
那是……什么……地方……
大乔停下脚步，捂住耳朵隔绝嘈杂人声，想要拼起那如玻璃般破碎的画面。
“大乔，怎么了？没事吧？”
大乔抬头看向大圣，惊骇的发现他们从车水马龙的闹市瞬移到了幽静无人的居民楼下。
“咱们怎么在这儿？”大乔惊疑不定的打量四周，熟悉的景象透着说不出的陌生与诡异，“刚才不是还在衡山酒吧附近么？”
“已经到你家了。”大圣说，“是在车上睡糊涂了？”
“可能是吧……”大乔看到他关切的眼神，按下了怀疑。
“上去吧。”大圣轻拍她的后脑勺，“不要担心，做个好梦。明天会告诉你好消息的。”
大乔扯出一个笑，目送大圣上车离开，恍恍惚惚走上了三楼。她按下六位密码，推门走进客厅。
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他穿着宽大的黑色斗篷，活像是电影里的黑巫师，抖一抖魔杖就能收割一片性命。
端诚睿□□！！
大乔死死盯着正打量她的不速之客。
大圣家可能也有人埋伏，她得告诉他！！
大乔右手拇指移动到手机侧面的紧急联络按钮，联络人就是大圣。
【你联系不上其他人的。】
斗篷男人说。
【我们和他们处在不同维度的空间。难道你能联络上漫画书中的人物吗？】
大乔不愿相信斗篷男人的话，但她已经长按紧急联络至少五秒钟了，手机没有任何反应。
【看看手机信号你就明白了。我不会攻击你。】
大乔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桌面右上角有三个小字：无信号。
“你是谁？”大乔看向斗篷男人，“不同维度的空间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把你拉进了我的世界所在的维度。至于我的身份，用你能理解的话讲，我是任务系统。】
任务系统？
大乔的心沉了沉。
“我已经死了？什么时候？”
【不，你还活着。】
【但刚刚送你回家的男人快死了。他马上会遇到一场让他丧命的车祸，按照你们世界的时间计算，在5分16秒后。】
瞬间的晕眩袭向大乔。镇定！她必须争分夺秒！
“你来找我是为什么？你能让他避开车祸对不对？”大乔眼前闪过一个男人轻蔑的笑容，恨意再次上涌，“是端诚睿安排的？他想杀死大圣？”
【是的。其实这位端诚睿大可不必费此周章。按照我的推演，他此时若什么都不做，反而不会遭遇牢狱之灾。】
“……你的意思是，端诚睿原本不会被绳之以法？”大乔不可置信，“但他买凶杀了大圣，这一桩罪行反而成为他被定罪的关键？”
【没错，正是如此。】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把端诚睿送入监狱，那么你的大圣就会死于——我看看——2分14秒后的车祸。二、让大圣活下来，那么端诚睿就会逃脱恢恢法网。】
【你可以拒绝相信我所说的话，也可以抱着侥幸心理。无论作出何种选择，我都会帮你实现。】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去任务世界完成任务。六个世界，六项任务。】
“我同意。”大乔说，“请让大圣活下来。”
【确定吗？】
斗篷男人从沙发上起身，走向大乔。
【我想你心里也清楚，这是抓住端诚睿的大好时机，一旦错过，或许你这辈子都只能看着他逍遥法外。更别提任务世界很可能有去无回。】
“我知道。”大乔的心前所未有的坚定，“但我选择让大圣活下来。”
斗篷男人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仿佛想看穿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她直视他黑洞洞的眼睛，倔强的没有移开视线。
突然她感觉右手摸到了什么东西。
她抬起手，一把黄铜钥匙躺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