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你还是得小心一点,敌对派好像要有什么动作了。”程惜年正对着颜染而坐,他提醒着。
失去了一个关押着正对派人士的地牢,就相当于失去了一部分正对派的机密。
对于敌对派来说,那可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虽然那个地牢里关押的都不是什么核心人物。
程惜年从容自若,但眼底却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那个地牢被毁了之后,齐佳琛似乎也受到了敌对派上层的极度不满,只不过因为他的势力盘根错节,牵扯太深,所以敌对派就算想扳倒他,也无计可施。
“所以为了挽回信誉,齐佳琛他必然会做出什么新动作。他那次放过了你,应该就不会再对你下手了,不过还是得小心为上。”
“可是我不懂,”颜染皱起眉头,“他那个时候明明都看出了我的计划,为什么不阻止我?”
“许大小姐,你可欠我一个人情哦。”齐佳琛的这句话依然在颜染的脑海里回荡。
她起初还想不通是为什么,但是仔细想想,她原先的那个计划真的漏洞百出。
若不是齐佳琛刻意放水,事情怎么可能会这么顺利?
可恶,在地牢里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
“我怀疑,他肯定是有更大的预谋。”颜染面色沉重。
果然还是现代人的思维,她怎么可能比得过活在这个稍有一个疏漏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世界的组织里的人呢?
更何况,齐佳琛年仅三十岁就当上了敌对派的司令。
程惜年道:“韵尘现在也还在查齐佳琛,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个结果。 ”
“不过放心吧,一切都会顺利的。 ” 颜染只淡淡地笑了,她的语气温柔让人觉得安宁。
毕竟正对派最后赢了,不是吗?
只是这种事她也不能告知太多人,以免改变结局。
“对了。”程惜年从口袋里取出一条浅蓝色的手帕,被他层层叠好放在手心,他伸出手递到颜染的面前。
“这条手帕,一直没时间还给你。”他凝视着颜染的眼眸,眼神深邃,却可见柔情。
只有那一双眼睛给他的感觉和许淑君不同。
那应该是颜染的眼睛。
颜染接过:“我都忘了这个了。”
她将手帕收好,一个抬眸和程惜年四目相对,她斟酌着开口:“我其实,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也不是什么藏了很久的问题,只是困扰过一阵却又被颜染忘记掉了,刚刚才想起来。
“你问。”
“还记得我刚刚和你表明身份的时候,我告诉你我的名字是颜染,然后你说的……” 颜染顿了顿,又接着,“说我的父母应该很爱我,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程惜年低笑一声:“那是因为,你的名字。”
颜染不解:“我的名字?”
她的名字是母亲颜扶月起的。
从小到大,一直都被人拿来当嘲笑的把柄。
她本来和父亲姓,叫吴染,因为谐音经常被人嘲笑,在课上语文老师又说过,染就是牵连,连累,所以就算她后面跟了母亲姓颜,她也不喜欢这个名字。
程惜年点点头,他的眼角弯了弯,似乎是在笑:“因为染做名字时,是平安幸福之意。”
颜染瞳孔微微放大,渐渐出现了几分惊讶和不可置信的意味。
又是这种亲切的感觉。
原来染不是牵连连累,而是平安幸福。
我们染染,要做个平安幸福的小女孩啊。
颜染从来没有想过,她其实一直都恨错了,她不应该恨自己的这个名字,而是应该恨那些污名化她名讳的人。
颜染紧盯着程惜年幽深的眼眸,眼前逐渐弥漫上一层雾气。
她发觉到,程惜年不是在看许淑君,而是在看她自己的眼睛,在看她自己的神韵。他看的是颜染本身。
那既然如此……她好像明白了。
颜染顿悟,她抛开原本悲伤的情绪,语气肯定地说道:“所以说,程老爷定然也是因为喜欢你,才会为你改名的,否则他根本不会改的。
“他甚至还为你取了这个和惜时少爷同义的名字。”
假如程恂初根本看不上程惜年这个儿子,那他就不会为程惜年改名了,甚至还改成了和他最喜爱的大儿子程惜时同义的名字。
珍惜活着的时间。
他大可以什么都不管,就那么放到一边。
可他却还是改了。
“不,这不可能的。”程惜年下意识摇摇头。颜染神情木然,她听着程惜年继续诉说他的想法。
“你或许听许小姐说过,我曾名为引恂,我不过是叶女士想要用来讨程老爷喜欢的一个工具而已。
“所以就程老爷的曾经是正对派上校的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