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气？不管我怎么折磨你，都没有办法让我消气。”
齐佳琛扣动转轮，子弹成功上膛。
“我这个人，不喜欢玩折磨那一套，但我也不可能会让你死得那么轻松。毕竟我的父亲江绻生，母亲遇邈月，二弟江如是，三妹妹江觅生，江家上上下下七十八口人，皆亡于你手。
“可我只杀你一个，已经够仁慈了吧？”齐佳琛逐渐红了眼眶，是提起家人时的思念，也是回顾灭门时的仇恨。
二十六年，足足二十六年。
他甚至加入了敌对派，因为正对派那些人都是帮助杀害他家人的帮手。
“杀了你之后，我会把你的尸体丢到荒郊野外足足四十九天，让你受尽野兽啃咬，蚊虫侵蚀，一直到只剩下一堆白骨为止。
“四十九天后，我才会把你的白骨收回，然后放进火炉里烧成灰烬，再祭奠在我江家的坟墓前，你就算下了地狱，也要为此忏悔几千年几万年，永远做我江家的奴隶。”
程恂初如释重负地闭上眼，他嘴角微微上扬。
“砰！”
许家。
怎么回事？
这种又心安又不安的感觉。
颜染和许淑君还站在程家门口，足足待了半个时辰。
她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武功的女子，而且也答应了言衡不要去参加危险的事情，去了敌对派基地不过也是添乱罢了。
“淑君？ ”程惜时从程家跑了出来。
“惜时哥。”
“你果然在这里。” 程惜时在她面前停下，“我听见小温和小椰在议论，你是来找我父亲？”
已经都这个点了，淑君为什么来这里？
还有这种内心的异样，究竟是什么？
颜染语速极快：“是的惜时哥，不过我现在没有什么时间和你解释了，齐佳琛的真正目标其实是程伯父，抓走程先生不过是为了引诱程伯父上钩，而且现在程伯父已经去了半个多时辰了，你要赶紧去……”
“大少爷！容我打断一下。”门口一个不重要的守卫小棣弯腰做了一个拱手礼，他从口袋中取出一封信。
颜染和程惜时同时看向小棣。
“这是老爷临走之前让我交给您的，说是等您出来之后再交给你。”
程惜时皱眉：“父亲给我的？”
给惜时少爷的信？
颜染心里焦急万分，却在这一刻平静了下来。
难道，程老爷是自己选择死亡的吗？
程惜时看着小棣点点头，满腹疑云地接过那一封信，而后迫不及待地就将其打开。
致我儿惜时：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在以知的枪口下了。你也不要怨恨，也不要去找他的麻烦，这是为父自己选的，也不要去寻回我的尸体。
我为了一己之私，陷害我的好兄弟绻生，甚至还害死了他们全家，不过也多亏了尽欢把以知救了出来，我的罪孽才轻了一些。这些都是为父造的孽，当然要用为父的命来解决。
只希望，你可以和惜年好好地照料程家，你好好照顾自己，照顾你唯一的弟弟惜年。告别了，我儿惜时。
程惜时捏着信的手慢慢握紧，将纸边揉得皱皱的。
半个时辰后，程恂初的死讯才被程惜时知晓。
“程伯父……”许淑君的眼中溢满了泪水，握成拳头的双手在身体的两侧微微发抖。
就这么死了……甚至连尸体都没有。
“惜时。”顾玮轩一只手按着程惜时的肩膀，他的喉咙微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种时候，就算是安慰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林宥深也闻讯来到了程家，门口站着程惜年、叶韵尘和张凇云以及一众的部队。
听完他们的解释之后，他站在许淑君的旁边低着头。
顾玮轩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
颜染抬眸，凝视着站在阶梯前垂眸看着地板的程惜年，眼里饱含了无比复杂的情绪。
三天后。
程家。
“你真的不搬去新的院子吗？ ”程惜时站在程惜年的房门口，他的脸色看起来差劲了许多，“叶姨娘都已经搬去了。住在这种破旧的屋子里，总归还是不好的。”
“没什么关系的，毕竟过几天就要走了，住哪里都一样。 ”程惜年摘下自己的帽子放在桌子上，“大哥你就先回去吧。 ”
“也好，等一切都结束了，你可一定要搬去我给你整理的新院子。 ”程惜时见说不过他，也只好妥协了。
前一天不过也才刚结束了程恂初的葬礼，就迎来了正对派和敌对派即将正式开战的消息。
这是决定性的且长久的一战。
“知道了。”程惜年点点头。
湖南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