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淑君从一开始的疑惑,又转变成震惊和不可置信,不过片刻,泪水就盈满了她的眼眶。
陪了她这么久的染染,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
一点预兆也没有。
言衡见状顿时急了:“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怎么突然哭了?
可是信都没有打开啊?
许淑君像是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唯有雨水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而且比什么都要清晰。
她也听不到颜染的声音了。
“我没事。”许淑君哽咽着把信给拆开。
言衡还是担心:“小姐?”
“今天,正对派和敌对派暂时休战,队里的士兵都在休养生息,长安大道沙为堤,早风无尘雨无泥的日子,应该很快就要来了吧。”
程少爷,也等不到颜染了。
“言衡," 许淑君快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拿起桌子上的一封信交给她,“把信,像之前一样送到邮局吧。”
她扯开一个笑容:“我今天心情不太好,就让你去吧。”
“小姐……好的,我知道了。 ”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言衡也不打算过问太多,她接过那一封信。
既然小姐心情不好,那就让小姐一个人好好地待着吧。
言衡关门前,还观摩了许淑君一眼。
“染染……”许淑君闭上眼。
J市。
“砰!”程惜年一手按着自己的手臂,那只受伤的手中还握着枪,枪口直指着前方的敌人。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低着头喘着气,努力地调整好自己的呼吸。
程惜年单膝跪在地上,浑身紧绷,而齐佳琛整个人斜歪着身子靠在墙,倒是有些惬意。
这已经是敌对派在J市的最后一个基地了。
齐佳琛的枪口还冒着烟。
他一个挑眉:“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你想多了……不管任何事,都没有杀掉你,然后获得国家独立更重要。”程惜年握着受伤的手臂,嘴角一抹苦笑。
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慢慢渗出,逐渐沾湿了衣袖,他用力压制着疼痛,可目光依然坚毅地盯着齐佳琛。
信都已经写完了,就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忧心的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打败敌对派。
虽然已经答应了颜染他会好好活着,但是,如果是老天爷硬要他死在战场上,他也毫无怨言。
齐佳琛收起脸上的惬意,转而变得严肃:“程惜年,我知道你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不过你的母亲毕竟救过我,而且我也已经杀了你的父亲,你对我的恩情,我还没有回报给你。再加上你也已经受伤了,所以我不会杀你。”
他一个转枪,而后把手放下。
“不过下次,你也别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齐佳琛微微勾唇,而后拿起枪很是警惕地离开了此地。
程惜年才有些松懈,举着枪的手也垮了下来。
刚刚,他好像听见了颜染的声音。
再见了,程先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听错了,可是他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
现在,打胜仗比什么都重要。
叶韵尘拿着枪一个翻滚进到这间屋子里,发现这里只有程惜年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
他跑上前拉住程惜年的手臂:“惜年!快走,敌对派的残将们要过来了!”
“韵尘,速战速决!”借着叶韵尘的力,程惜年才站了起来。
“是!”
三年后。
正对派和敌对派之战中,敌对派因消极作战,逐渐不敌正对派,而后逃出了大陆。
正对派大获全胜。
许淑君的言行举止也比以前要显得端庄许多,言衡跟在她的身边,她同林宥深一起站在街口和百姓迎接正对派的到来。
“淑君,多亏了你的计策,那些敌对派的余党才不敢在长沙放肆,惜时兄知道了一定会为你感到高兴的。”林宥深握着许淑君的手,笑着看向她的侧脸。
好像有点冰。
“无妨,本就是我应该做的。”许淑君笑得清冷,而后转头看向大门口。
一队又一队的军人们训练有素地扛着武器,踏着铿锵有力的脚步,回到了长沙。
他们身负重伤,却又身披祥云。
长安大道沙无堤,早风无尘泥无雨。
你的愿望实现了,程少爷。
程惜年一个转头看见了在人群之中的许淑君,身旁站着林宥深和言衡,看着她那对他来说,有些陌生的眼神。
颜染走了。
“程惜年。”顾玮轩用手肘碰了碰程惜年,语气不似以前的嘲弄和看不起,反而有些关心,“打起精神来呀,我们都赢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