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留了种,怕事情败露,竟说那是皇嗣,让一个不姓帝的人在二皇子的位子上坐了这么多年。”帝昀讽道,“论凉薄,孩儿不及父亲半分!”
卿子衣满眼失望,说道:“终究还是错了。”
“什么?”帝昀一愣,并没有听懂卿子衣的意思。
“你的存在是错,你的出生是错,你的成长是错,现如今,就连你走的路都是错的。贪欲引起恶行,恶行招引再生及痛苦,痛苦又加重无明。彼此既是因,又是果。”卿子衣缓缓言说,“你会遭到报应的。”
帝昀大怒:“什么我的错?明明是你们的错!”
“我做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讨债!讨回你们欠我的债!这是你种的因!就算死,也合该是你吞下这颗果!”帝昀步步紧逼,目眦尽裂。
还有不到一指的距离!在这个距离下,帝昀想要杀死卿子衣,轻而易举。可帝昀没有,他忽然停下脚步,笑得疯癫。
“你在激我?”帝昀蔑视地看着卿子衣,扯了扯嘴角,“你想让我杀了你?好让你能心安?我偏不,死对你来说太轻了。”
“只有让你生不如死,才配得上我这二十余年的煎熬痛苦。”帝昀眸中一片冷寂。
帝昀背过身去,朗声道:“我要让你瞪大眼睛好好看着,看看你的好儿子是如何踩着那些蝼蚁一步步登上皇位,让这惠昌的江山,从此易主!你们是废物,可我不是!”
卿子衣还想再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任由帝昀叫萧驷把自己清出门去,再度被锁进卿贞寺的暗室。
送走了卿子衣,帝昀便落回座位,提笔想写些什么,顿了半天也写不出来一个字。
洛锦书?
帝昀轻念这个名字,早知帝元珩是扮猪吃虎,不成想装了这么些年,终于在一个女人身上露了马脚。
“来人!”帝昀烦躁地把笔扔在地上,道,“把洛锦书的父母从严时那要来,本皇子大有用处。”
只见以暗卫从暗处现身,伏在地上应声,不一会儿又快速地隐入黑暗。
次日申时。
南王府的马车停在了书香馆门口,李闻和袁旵忙不迭地迎了上去。
“锦书。”李闻上前温声道,洛锦书礼貌微笑,微微低头,扶着李闻的小臂下了马车。
袁旵也早早上前迎武玥淼,明明往日都是直接跳下马车,此时武玥淼却矜持起来,搭着袁旵小步下来。
洛锦书看在眼里,向武玥淼投去看戏的目光,武玥淼这次竟也看懂了,红着脸轻瞪了洛锦书一眼。
洛锦书掩嘴偷笑,不再理她。
这时,书香馆内走出一位相貌端正,身着景蓝长衫的男子。
“叶松,我要的书呢?”李闻见他,开口问道。
李武拿着几卷书出来,冲洛锦书笑笑,将书递给李闻:“在这。”洛锦书顺势看去,是李致的《机关论》。
“这是?”洛锦书抬眸。
李闻一笑,道:“有备无患。”
洛锦书了然,回头找武玥淼:“玥淼,我们走吧。”
武玥淼正乐呵呵地拿着袁旵递过来的画,抬头看向洛锦书:“呃,内个......”武玥淼立即正色,心虚地把画往身后藏。
洛锦书无奈,看懂了武玥淼的意思:“得,见色忘友,那你搁这玩吧,我可走了。”
武玥淼嘿嘿一笑:“下次,下次我去。”
“下次就不用你了!”洛锦书佯装生气,有点小傲娇地说道。
李闻冲几人作揖,连忙作别跟上洛锦书。
马车缓缓行驶,平稳地将两人送到了地方。
府邸自带一股寂静的气息,落灰的金匾上,是端端正正的两个大字——李致。
洛锦书上前叩了叩门,吱呀——
一个老者颤颤巍巍地推开大门,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洛锦书。
“何事?”
洛锦书拉过李闻,礼貌地答话:“晚辈慕名而来,为破李老前辈那局残棋。”
那老者习以为常,挥挥手让两人进来:“进吧,若是一炷香内毫无进展,那二位还是趁早回家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