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王已败,还不投降?”南陌离大喊道。
西戎士兵立即停手,面面相觑。
“扔刀,卸甲!”风吹起南陌离的旧披,威风凛凛。
牧哈尔看了看面如土色的塞狄,咬咬牙扔掉手中的刀,脱下盔甲扔到了地上。
其他西戎士兵见状,只得纷纷丟刀卸甲,站在原地。南陌离一挥手,叫士兵把人都绑起来。
待塞狄已被绑好,南陌离这才收了剑。
“公子!”万俟昱从东边骑着马急急跑来。
“放心......唔!”南陌离的腹部中剑,晃了晃身形倒了下去。
是那个受伤的士兵!万俟昱刚好赶到跟前,抽出佩剑将人斩杀,又急忙扶住南陌离。
“军医!军医——”万俟昱双目猩红,将人横抱起走向主营,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在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来了来了,军医来了!”燕归拉着两个军医跑了进来。
万俟昱把南陌离放在榻上,给军医让了个地方,双手却紧紧握着南陌离的右手不撒开。
万俟昱的心都要碎了。
“公子,公子......”万俟昱眼里含着泪珠,连连轻声叫着公子。
“公子,首战大捷,你一定要撑住,万俟还等着跟公子回京领赏呢。”
“公子,凌云剑脏了......”
“公子,公子......”
万俟昱有好多话想跟南陌离说,此时声音沙哑,什么也说不清楚,只得一遍遍固执地喊着公子。
“公子,您千万不要有事。”
*
冷,好冷。
南陌离如坠冰窟。
“昱副将,血已经止住了。”两位军医擦了擦手上的血污,同万俟昱道。
“只是这剑刺得狠,将军这是疼晕的。”一名军医见万俟昱担心,便开口解释道。
“那公子什么时候能醒?”万俟昱急着问道。
“这就不好说了,边疆物资短缺,用药都跟不上。卑职建议,还是尽快回京,不然拖下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了。”一军医蹙眉道。
“好,现在、就现在,叫队伍整顿,带着战俘,我们即刻出发。”万俟昱轻轻拭去南陌离额上的冷汗,又柔声道,“公子,我们回家。”
南陌离的状态很不好,虽及时止了血,但伤得过重,一直昏迷不醒。为了不颠到南陌离,万俟昱下令走官道,虽慢了一点,却也平稳。
伤药不够,原本备了大量伤药,可战后清点的时候却发现被销毁了大半,罪魁祸首,用脚趾盖想都知道是谁。
无奈,万俟昱只能沿路购入伤药,可士兵们也伤得惨烈,尤其是新兵。不得已,万俟昱只能先可着将士来。
在这种情况下,南陌离的情况恶化,接连高烧。期间醒来几回,也大都意识不清,喝了水便又昏了过去。
万俟昱心里着急,日日夜夜守在一旁,连衣服都不曾换过。
“唔。”南陌离又醒了,头疼得厉害,只眯着眼看万俟昱。
万俟昱把冷毛巾给换好,对上了南陌离的眼睛。
“公子又醒了。”万俟昱放轻了声音。
“嗯......我们到哪儿了?”南陌离哑着声音。
“到桃源城了,再走一日便能入京。”万俟昱看了看外面,答道。
南陌离看着万俟昱疲惫的样子,心中一疼,张了张嘴又不知说些什么,便转了话头:“我现在清醒些......西戎一战,你说与......我听。”
万俟昱端起温着的药,试了一下温度。用勺子舀起送到南陌离的嘴边,看着南陌离想自己动手,又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气,最后认命般就着勺喝了下去,这才说道。
“我见那领兵的是塞珠而非塞狄,便觉有诈。担心公子出事,便在中后摆出鹤翼阵,左右翼包抄敌军,又合力夹击突围。塞珠见拼不过我,便要退兵,我瞧着她还杀了几个拦她的老将,想来是没按塞狄的计划走。”一碗药喂了进去,万俟昱哄孩子般给南陌离塞了块糖,又道,“好在公子厉害,没叫塞狄得逞。”
“......还是......输了一筹。”南陌离又开始昏昏沉沉,“这次多亏了你......待回京...我...我再奖你。”
万俟昱握住南陌离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万俟不要奖,万俟只要公子快点好起来。”
南陌离一顿,却并未将手抽出,开口说了几个字,断断续续,万俟昱凑近去听,南陌离却已经闭了嘴。
他抬眼看向南陌离,发现人已沉沉睡去。
这次算是醒得久些了。
万俟昱用手描摹着南陌离的轮廓,没了眼睛透出的肃杀之气,肤白貌美的南陌离就像块易碎的润玉。
公子啊公子,万俟也不娶妻。
“万俟守着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