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漾突然坐正来,“等一下,你看啊,我要的是回元草和养魂花。可是养魂花你已经给陌璟寒了,那就是他的东西了。如果我拿到了,也是承了他的情,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所以我们并没有两清。”
他的声音很好听,如清泉般干净清冽,略微清冷却又带着温度,莫名让人觉得舒服。
月不离没再看他。
见她不再说话,苏漾啧了一声,站起身,“开个玩笑,两清了。本来我是想离开的,这不是被你的琴声吸引了嘛。那我走了啊。”
说罢,他转身便走。长长的高马尾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青色的发带穿插在如瀑的墨发中,与他那身青白色的衣服相映。这般淡雅的颜色竟被他穿出了些许张扬的感觉。
月不离很久才收回视线,直到一个月影卫匆匆走进来。
“宫主,琉月殿传来的消息。”他递上一封信。
薄薄的信纸上内容并不多,三言两语却让月不离眉头轻蹙。
丞相府灭门的时候她并没有找到娘亲的那个盒子,南宫寻在信里说丞相府充公的物品中也没有那个盒子。
难道盒子还留在丞相府某个地方?
想到今天在丞相府见到了沐羽衣,月不离收起信,眼神微暗。
“让亦书带人去查一下白羽阁。”
“是。”
“还有万鹰门的副门主,抓过来,然后灭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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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被绑的严严实实的男子笔直的跪在地上,脸上写满不甘。
主殿上方的人半靠在白色狐毛皮覆盖的主座,一袭红衣如血,衣摆随意的铺开在纯白色之上,形成强烈的反差,如同盛开在彼岸的罂粟花,极致妖冶,极致危险。
半张金色的面具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只露出略微苍白的唇和光洁白皙的下巴。
月不离冷哼一声,自顾自的低头看手中的“请杀帖”,一眼也不曾看他。
见上方的魔头迟迟没有动静,男子反而有些慌了起来。
主殿愈发安静,男子紧张到咽口水的声音就显得格外突兀。一滴虚汗从他额角慢慢流下,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们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哈哈,你是谁啊,手下败将?”他身边环胸站着的女子嘲讽出声。
听见她说话,男子转头怒目而视,“你这个卑鄙小人,要不是你耍阴招,我怎么会落到你们手里!”
“切,古有言,言…”亦画不由地扭头看向另一边站着的男子,理不直气也壮,“那什么兵什么什么诈。”
亦棋嫌弃的回了她一眼,“兵不厌诈。”
“对,兵不厌诈!我耍阴招怎么了,把你抓回来就行了啊。”亦画下巴微微扬起,还挺骄傲。
“你!”
“我管你是谁,跟月影宫作对的人这么多,一个一个灭了便是。”月不离终于抬眼,不紧不慢的开口。
男子朝她看过去,却愣住了。
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因为她的眼睛。
那是一双绝无仅有的眼,如琉璃般纯净,却偏偏自染清霜,带着几分疏离,好像世间没有一物能入这双眼。
月不离慢慢起身,红色的衣裾微漾,似能晃人神,“不过,总要有人当第一个,那便……”她的视线越过他,看向门口。
男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亦琴和亦书走进主殿,双双望向月不离,“万鹰门已灭。”
“什么!?”男子满脸不可置信,又猛地转过头看向月不离。
半张金色的面具遮住了她的表情,但是面具上却泛着冷光,那双露出来的眼睛里也凝着寒霜,令人不寒而栗。
他一瞬间如坠冰窖,万念俱灰,颤声喃道:“你早就知道我是万鹰门的人……”
“嗯。”月不离慢慢坐回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里寒意闪烁,语气冰冷:“你刚刚说亦画耍阴招,你们万鹰门又好到哪里去?可笑你连中毒的我都打不过,还妄想打过沐千宇,你连他的名字都不配提。”
“不不不……”男子终于感觉到害怕,他连忙趴下连磕了好几个头,面如土色,冷汗涔涔,双唇止不住的颤抖,“月、月…月宫主,下、下毒我我也是奉命行事啊,这跟我没关系啊。至于沐小将军…我的错,我不该说他废物,我……打我自己我……”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殿中响起,声音还未散尽,男子惊人的话语又随之而来:“可、可是您不应该找我啊,要怪就怪那个叛徒凌释!是他奉、奉皇帝的命令去解决的沐小将军,这……这跟我没关系啊……”
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月不离如同静止了一般,只有震缩的瞳孔与泛白的指尖方显露一点人的生机。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轻极了,却显得支离破碎。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