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喂,哥。”陈禹臻收到陈郇颀的来电。
“禹臻,最近还好吗?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这些年陈禹臻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是啊,哥你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怎么说话的,搞得好像我只有在有事的时候才找你一样。”陈郇颀开玩笑地说,“不过这次给你打电话是真的有事,下个月卓冠准备开一场新品发布会,也是……我的订婚宴。”
“真的吗?那就提前恭喜哥了,我很快就回去,你的订婚宴我一定会参加。”陈禹臻看向落地窗外笑着回答。
在挂断电话后玻璃窗上映的人影脸上嘴角逐渐向下,陈禹臻看着外面华灯初上,在夜晚灯火更加流光溢彩。
“是你们把我推入地狱的,怎么能幸福地生活着,你们应该都来地狱陪我才对。”
陈宅。
陈郇颀带秦安来到陈宅,“这里就是我家,我们以后结婚了能住在这里吗?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再重……”
“不用,这里就很好,我挺喜欢的,而且这是你长大的环境,住在这里不是能更好的了解你吗?”
秦安对着陈郇颀宽慰地笑着,上前拉起他的手,“走吧,带我熟悉熟悉环境吧。”
陈郇颀感动地看着秦安,握紧了她的手,带她四处逛逛。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陈禹臻,你还记的吗?他过几天就会回来。”
“记得,怎么了?”
“他的母亲许阿姨是我爸的第一任妻子,在许阿姨去世后我妈才和我爸结的婚,”陈郇颀和秦安走到庭院里的一处座椅边坐下。
“我妈是我爸的初恋,我爸因为家里安排的商业联姻被迫和我妈分手了,我妈发现她怀孕了,但当时我爸已经结婚了,我妈不忍心打掉我,就独自抚养我。”
“在我13岁那年,我爸偶然间知道了我的存在,就总是来看我们,我爸妈旧情复燃,我爸要和许阿姨离婚求娶我妈,许阿姨刚开始不同意,后来许阿姨出车祸去世了。”说到这儿,陈郇颀停顿了一下。
“他们说是许阿姨主动走向那个货车的。”
秦安感受的到陈郇颀说到这里有些不安,她握着陈郇颀的手,拇指轻轻地抚着他的手背借此安慰。
“许阿姨去世的时候禹臻12岁,禹臻当时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在许阿姨去世不到三个月后我爸妈结婚了,禹臻接受不了,找我和妈的麻烦。”
……
“我妈的死因还没查清楚,你就要娶那个女人,你还是人吗?”陈禹臻闯进书房质问陈忠围。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妈是自杀,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胡说!我妈她不可能自杀!肯定是有人要害我妈,说不定是有人……”
“够了,警察调查的很清楚,是你妈突然闯到货车前的,可以定性为自杀,明白吗?”
“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他们没有调查清楚,爸,我求你了,妈那天答应回来给我做点心的她不可能自……”
“行了!给我出去!”陈忠围被陈禹臻缠的烦了,没有耐心在听他讲下去了。
陈禹臻倔强地站在原地,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可陈忠围不再看他一眼,陈禹臻再也忍不住,眼泪如决堤般流下,最后冲出门外。
在陈忠围和黄龄结婚当天,陈禹臻被关在房间里不能出去,他一个人抱着和母亲的合照,缩在角落里默默地哭泣,压抑的哭声渗透整个屋子。
从前许淑仪在的时候,虽然在她情绪不稳定时会让整个家变得紧张压抑,但至少还是家,可现在,这个家不像是他的家,除了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管家他们会觉得他有些可怜外,没人在意他是怎样的。
“妈,你把我也带走吧。”陈禹臻哭累了,恍惚间的最后一句话。
黄龄搬进陈宅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关心陈禹臻,她对陈忠围说“禹臻还这么小就没了妈妈,实在可怜,我会把他当做亲儿子一样疼。”
陈忠围柔声应着,感叹黄龄的善良。
黄龄亲手做了一桌子菜,全家人坐在桌前,除了陈禹臻,他迟迟不肯下楼。陈禹臻将自己反锁在房间内,任谁敲门都不理,陈忠围气急败坏,在外面骂他目无尊长,要翻天了,黄龄赶忙去安慰陈忠围,让陈忠围消消气。
就这样陈禹臻一天多没吃饭,黄龄劝过他,他也没理。陈禹臻饿的不行,到了晚上所有人都睡了之后,他进入厨房找到吃的,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被下楼喝水的陈郇颀看到。
“你……是饿了吗?为什么不来吃饭?”
“不管你的事!”陈禹臻恶狠狠地看着陈郇颀,他拿起一瓶牛奶,推开陈郇颀回了自己的房间。
陈郇颀看着渐远陈禹臻的背影,又回头看着厨房的狼藉,叹了一口气,收拾完垃圾和污垢后回了房。
陈郇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