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健鸿带着殷正德一行人进了绑着子毅的卧室时,子毅睡得正酣,听到有人进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发现裤腿一阵潮湿,一滩液体在睡着的身下。
来人也发现这个情况,邓建鸿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殷正德说道:“唉,你看我新新的酒店,还没开业,这样不好吧,老哥还跟我争谁做这个东家,没意思了吧,您看您这儿子多不见外啊。”
子毅尴尬一笑:“做梦没憋住,不小心……而且我一早就说了,想……想撒尿,是你不理……”
子毅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右手凉凉的,好似被什么东西穿掌而过,他轻微转头,只见殷正德手里握着那把刚刚邓建鸿作势要切他手指的刀,由子毅的手背穿透在掌心,又扎在地板上。
“不成气候!”这是两人对望时子毅看到恶煞般的殷正德脱口而出的一句。
而后殷正德起身,对邓建鸿说:“教子无方,见笑了。”
巨大的痛楚由手掌漫布至全身,子毅额间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由脸颊至下颚,而后又滴在被钉在地板的手上,混进血液里,流淌着……
“不成气候?呵,不是正如您所愿吗?教子无方?您教过吗?”子毅轻声说着,没有人能听到。
疼痛一直在蔓延着,他也忘了那针止疼药什么时候注射到自己体内的,或者压根没有注射,只是自己麻木了。
子毅从小跟着妈妈,从来不知道自己有爸爸,每每妈妈出门摆摊,他就坐在旁边,跟着妈妈学手艺,妈妈摆摊卖手串,都是自己变着花样穿的,珠珠也不是什么名贵珍品,但胜在好看,偶尔运气好了,也能卖几个钱糊口。
那天,妈妈上厕所,让子毅看着摊位,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一帮半大孩子,十几岁模样,拎着棍子就砸了过来,一把抓起子毅的衣领,将他举在半空后又重重摔在地上。
领头的蹲在子毅近前拍着子毅的额脸说:“一个没爹的孩子,还想追校花,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穿串是吧,好……”
说着向后伸手,后面的人就递过来一根木棍,那领头的一手按住子毅的手,另一手作势要砸下来,被子毅另一只手拦在半空。
可惜对方人多,七手八脚就将子毅按倒在地不能动弹。那木棍果然一下一下落在少年稚嫩的手上。
远处子毅的妈妈看到这边状况大声喝止,几人听到有人过来,几脚踹到摊位,扬长而去。
红色、黄色、绿色、褐色、粉色的线滚落一地,子毅伸手要捡,手,却不能握拳。
子毅妈妈跑过来一把握着他的手,不知是气恼还是自责,浑身颤抖,竟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子毅用另一只手拍拍妈妈的后背道:“妈,今天也不早了,我们回去了,今天赚了80 呢,我能吃块雪糕了是不是,五块的火炬可以吗?”
子毅在医院醒过来,阳光洒在自己的脸上,手不由自主地去挡,一个缠着白色纱布的手映入眼底,于是乎,破口大喊:“大红!大红!”
守在门外打盹的助理听到有人喊他,顿时一个激灵跑了进来:“诶呦,我的祖爷爷,您可算醒了,饿坏了吧,吃什么?”
“我想吃火炬。”
大红很显然被这句话雷到了,略微发愣后说:“吃……吃……什么?”
“火炬啊,雪糕啊,没吃过吗?你没有童年吗?”
“……合着,您在这节骨眼上,回忆童年呢……”
“少废话,快去!”说着子毅抬脚作势就往大红屁股上招呼。
大红一溜烟跑了出去。没一会,拎着一包哈根达斯进来,问道:“楼下就这一家,不知道符合不符合二少的童年。”
子毅随便打开一个尝了一口,浅笑道:“哼,差远了……”
大红在一旁瞪着眼睛道:“这……还差远……二少就是二少,和我等凡人就是不一样,这几个一共花了我500,报销!”
子毅拿起手准备给大红转钱,就看到王小小发来的信息,先是催问自己怎么还不过来,后来又说自己老公回来了,而后想起了那天的爽约。
于是回复道:“还打算为自己的爽约道歉,看来是天意,不让我们见面,怕被你老公抓到。”
没一会,王小小的回复到了:“……”
子毅都被这六个点逗的轻笑一声,镇痛膏准备回复,就听到病房门外有一人鼓掌而来。
“二少好手段,不仅叫停了你爸的股权大会,还将明衡和邓建鸿绑在一起。”王媛媛一边走一边说着。
子毅撇嘴道:“冤枉,是明衡和邓建鸿本来就有一腿。”
王媛媛诧异:“什么意思?他们俩……”
子毅点头,还顺带伸出两手的大拇指,对拜了一下。
王媛媛注意到他一手缠着纱布问:“你这手……也是你预料的?”
子毅沉声冷笑:“呵。这我可没预料到,我想着顶多觉得明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