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瑶姬赶到涿鹿时,远远看到整个涿鹿山的主峰被一道强大的灵力笼罩,坐骑根本无法靠近,饶是瑶姬想尽了办法也无法看清山上的情形。瑶姬只好让坐骑在离主峰最近的山坡上落下,步行攀爬至主峰。
祭祀的服饰过于繁重,瑶姬只能将最外面的披挂的重衫扯下,留了里面稍轻便的红衣,她焦急得驱使自己的双腿尽快向上攀爬,额上的汗水滴答在地面之上。
终于战场出现在瑶姬的视线之中,她快步走上前去,确看到身着九黎战袍的士兵皆倒在血泊之中,本是坐骑的天马站在一旁无措得用鼻尖拨弄地上士兵,因得不到回应,天马焦急得踩踏着地面,扬起脖颈发出阵阵悲鸣。显然,这里应该曾是两军交战的主战场,但是此刻这里确是九黎士兵的埋骨之地。
瑶姬一路穿过尸横遍野的泥泞之地,到处都是战士鲜血汇集的水坑,她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痛,她强忍泪水,双腿逃也似得向前迈进。
终于她看到了前方站立的众人,一道金光向四周散开,她看清是九州金鼎发出的光芒,此刻的金鼎周身转动悬于主峰之上,顺着洒下的金光她看到了一个黑影被金鼎笼罩,正是他的哥哥蚩尤。
瑶姬如发疯般奔向那抹黑影,她无助得喊道:“哥哥……”。
在距离黑影数米远的距离,她被一道及其浑厚的灵力挡了回来,被掀翻在地的瑶姬口中吐出鲜血,她不肯放弃,驱使自身灵力与之抗衡,可是她的灵力并未击中任何目标,反倒是在接触金鼎光芒的一刻全部被弹了回来,正中自己的身体。瑶姬不肯放弃,继续驱使灵力相抗,数次往复,口中的鲜血早已渗透了胸前的衣衫,只是这衣衫恰好是红色,一时间胸前结成了大片黑色污渍。终于,她的灵力耗尽,她无力得跪倒在地,喉咙发出绝望的悲鸣。
“瑶姬,别再白费力气了,蚩尤已死,再有一炷香的时间,这鼎会将他的魂魄吸食殆尽,我劝你不如多为九黎的百姓盘算,举国归降于我,我便承诺不杀你”黄帝站在对面的山坡上,以胜者的姿态俯视着瑶姬。
瑶姬狼狈得趴在地上,嘴角的鲜血继续流着,此刻精致的轮廓显得苍白无力,但是她的眼中仍透着凌冽的杀气,黄帝虽久经沙场,确也不禁感慨九黎这位瑶姬的气魄确实与其兄长如出一辙。
瑶姬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她向着黄帝的方向质问道:“为什么?当日,哥哥率大军将炎帝众人迫于城下,也未曾痛下杀手,为何今日你要对哥哥赶尽杀绝?甚至要将他的魂魄一同弑灭?”瑶姬的声音悲愤却凌冽,纵使是如今的境地,她也不愿折辱了自己的血脉。
“蚩尤残暴不仁,又能驱使精怪为他所用,我今日若留他一命,这天地间何时才能有太平?杀他,不过是天之所向,如今昆仑众神于涿鹿助我,正是天命所为,你又为何因一己执念与天道相抗,如今九黎一族的命运皆在你一念之间”。
瑶姬顺着黄帝的视线,在金鼎发出的光芒中看到了在半空中施法驱策九州金鼎的正是昆仑的三位上神,此刻她已明白,昆仑众神已站在了黄帝一边,此刻的瑶姬眼中尽是愤怒,她不明白,大荒神族之间的战争已持续百年,昆仑上神始终未选择支持任何一方,大荒内的各族无不对昆仑众神示以敬仰,甚至蚩尤铸成金鼎也要交给昆仑上神驱策,可如今的他们为何要帮助黄帝斩杀蚩尤?即便要杀,为何要用如此残暴的方式,驱策蚩尤亲手铸成的神器灭了他的魂魄?
瑶姬的绝望的眼神中满是不解和不甘,可是此刻却无人给她答案。
瑶姬回过身子,看了一眼溃败的九黎残军,满地的狼藉昭示着九黎命运,满地的血水汇在一起向山下流去,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这世间再无九黎,何来九黎瑶姬?
“瑶姬,当日你的兄长将我困于城下却未杀我,今日我还他这一份情,保你九黎血脉,你自下山回去吧”炎帝从黄帝身后缓缓走出,以看似慈爱的语气说着最令人厌烦的话语。
“哈……哈……”瑶姬发出绝望的苦笑,她仰着头看了一眼这世间的青天白云,“保我九黎血脉?如何保?”瑶姬发出凄厉的悲鸣。“若你有着一分的慈悲心肠,又怎会用这卑劣的手段屠戮我九黎子民?世人说哥哥凶残?我道是要问问这是哪里来的世人?若哥哥当真残暴,又怎会留你活到今天?我哥哥所做不过是为了九黎百姓争来一处居所、一口粟米,哥哥寻遍九州,身陷囹圄只为寻来九州金石铸鼎,为的是九州生灵死后魂魄能有所归,你们这些神族只道以神族身份统治这大荒,以神族姿态藐视众神,只有哥哥想要用这金鼎收殓亡魂,让这世上的神族、人族、妖族皆有归处,让他们来世有的选做人还是做神?你们从未听过哥哥讲述他的夙愿,只一味传说他残暴,如今更是联合本不该参与大荒纷争的上神杀他,你们真是可笑!”瑶姬绝望而嘶哑得说道。
“哼,冥顽不灵,若任由蚩尤屠戮,我大荒子民便世代不得平静!”黄帝斥责道。
“如今又以大荒子民为借口,尔等本就是为了抢夺上通天之路的机会才再三挑起战争,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