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鹿庄园的时候,有青豆儿和秋雨做伴儿还好。
搬到这里独居之后。
便一直都有意识的保护自己。
睡觉也穿衬裙和中衣。
门和窗户永远都是朝里面插好的。
甚至在昨晚睡前。
就已经把家里的菜刀放在了枕头下边儿防身。
可谓是谨慎小心到了极致。
进屋将笔墨匣子放回东厢书房。
廊下早晨打的小半桶井水,已经被太阳晒了有小半日了。
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
正好倒在堂屋架子上的木盆儿里,洗了脸和手。
随手拿棉布帕子擦干净脸。
剩下的水。
都浇给了院子里的那株垂丝海棠。
因着心里记挂朱传宗头先答应自己的事儿。
倒是没什么心情花时间在灶台上做饭了。
索性叫住了在巷子里叫卖桂花甜糕的小贩。
买了一小碟子桂花甜糕当晚饭。
顺便从东厢的书房架子上。
抽出了一本《神农本草经》。
一边吃一边随意的读了起来。
桂花甜糕香气浓郁,只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味儿。
对于嗜甜的人来说差了一些滋味儿。
但是对聂天枢这样口味清淡的人来说,这样的甜度刚刚好。
不知不觉。
一碟子甜糕都用完了。
外面也渐渐黑了下来。
刚点上油灯。
就听见外面“叩叩”的敲门声儿。
一开始还疑心是隔壁的人回家敲门。
后来凝神细听。
才发觉是敲自家的门。
聂天枢不由的心中一突。
转身去厨房拿了菜刀。
才壮着胆子走到大门前。
故作镇定的问了一句:
“谁啊?”
“是我。”
隔着院门。
男人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
没有多余的情绪。
可聂天枢提起的心却莫名的放下了。
上前打开门闩。
朱传宗高大的身影站在院门外。
目光阴郁而沉静。
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打量。
“怎么这么久?”
聂天枢身子微微顿了一下。
有些不自在的将拿着菜刀的手背到身后。
轻咳了一声。
语气干巴巴的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歹人呢。”
“呵呵,歹人。”
男人眉梢一挑。
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儿一般。
勾了勾唇。
眼尾的红痣也跟着微微上扬。
在皎洁的月色下。
显出一丝莫名的凉薄。
抬手抽走她手里的菜刀。
随手扔在一边。
语气淡淡的道:
“放心吧,能安排你在这儿,自然能护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