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大,上有老下有小。
可不想和对方对着干。
八阿哥和九阿哥许诺的再好。
但天高皇帝远。
县官不如现管。
自己若是不识时务。
这位四贝勒只要一句话。
自己顶上的乌纱帽立时就会不保。
那两位离得那么远,也未必能保得住自己。
宗千里混迹官场多年。
他很清楚四贝勒这杀鸡骇猴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所以收到首级之后。
便没有耽搁一丝一毫。
连夜便组织得力手下开始赈灾。
天刚蒙蒙亮。
扬州城外便搭起了十六座赈粥大棚。
上上下下的大小官员们。
穿着整洁的官服巡视着粥棚。
身穿罩袍的衙役们带着水火棍负责维持着秩序。
前来领粥的流民络绎不绝。
可以说。
四贝勒胤禛人还没有进城。
整个扬州城就闻风而动。
赈灾局面焕然一新了。
一大清早。
聂天枢刚刚洗漱完毕。
来到客栈的大厅用早饭。
因着一行人包下了客栈。
所以。
掌柜的并没有再接待外人。
亲兵们的饭量都不小。
客栈的伙计们忙的脚不沾地。
不断的从外面的食肆提来热气腾腾的烧麦、烙饼和包子。
聂天枢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
白瓷碟子里夹了一颗牛肉烧麦、一个香菇菜心的包子,旁边的青瓷碗里是一碗冒着热气儿的红豆百合甜粥。
刚喝了一口热粥。
便听到外面的一阵喧哗。
似乎有人在跟值守的亲兵询问着什么。
聂天枢放下手里的青瓷碗。
转头接着便从打开的窗户里,瞧见客栈的大门处。
停了一个四人抬的蓝布轿子。
一个约摸四十来岁,身穿官服的男子正站在大门口,跟值守的亲兵说着什么。
恰好亲兵队长费耀色端着一碟包子过来。
坐在对面的长桌上。
聂天枢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外面站着的是扬州城的哪位官员?”
费耀色身高八尺,皮肤黝黑。
坐在那儿就像一尊铁塔。
他的饭量显然不小。
那蒲扇般的大手,将手里的包子对比的跟旺仔小馒头似的。
怎么瞧都是一介粗鲁的武夫。
尤其一笑。
更是显得有些憨厚朴实。
但聂天枢经过这两日的接触,却很清楚这些都只是表象。
这位亲兵队长绝对是粗中有细,精明能干。
而且执行力很强。
一路上。
和阿克占一起,将四贝勒胤禛交代的所有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费耀色很清楚。
这位聂先生虽是女子,却很擅长数数和理帐,很受贝勒爷的看中。
对于她的疑惑自然不会随意敷衍。
三两口吃完手里的牛肉大葱包子。
扫了一眼大门处。
呵呵一笑道:
“那位便是扬州知府宗千里大人。”
费耀色作为亲兵队长。
跟随在四贝勒胤禛身边多年。
一向都对自家主子超人一等的眼光和果决的处事手段佩服至极。
这些年。
无论局势多么复杂和危险。
贝勒爷总是临危不乱。
保持冷静。
也总能迅速的从危机中找出问题的解决办法。
就比如昨晚的刺杀。
事先谁也没有预料。
但是贝勒爷就轻易的将刺杀和赈灾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打开了局面。
昨晚。
当他奉命将蒋文义的首级送去给扬州知府宗千里。
这位老小子当时就吓得脸色大变。
一个劲儿的表忠心。
声称自己对刺杀之事毫不知情。
整个人一改之前的懈怠。
表示会全力组织官府和士绅一起赈济灾民。
“唔,他来的倒是挺早的。”
聂天枢夹起白瓷碟子里的牛肉烧麦。
沾上小瓷碟里的葵花香醋咬了一口。
心中暗暗忖度道:
“扬州城的账目杂乱和亏空,不知跟这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