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一直走到中庭,才远远望见景夫人身旁的贴身婢女迎上来:“赵夫人,我家夫人请您去正堂,那边备了茶水给您歇息。”
赵夫人听完这话,便也调转反向。
到这正堂之后,老夫人也在,他们先是向赵氏夫人表达了谢意,又背上重礼,这让云忱音有些诧异。
恐怕赵氏夫人不仅仅是钱庄老板娘,果然,片刻之后景夫人便亲切唤着赵氏:“雅瑜呀,你家赵尤和我家衔青从小就关系好,这次衔青重回军部,你可要让赵尤多帮衬他一些。”
赵夫人笑笑:“哪能啊!衔青现在可是支度使,别看这官职不高,可这职位多重要大家都知道,我家赵尤的薪水日后可都得指望衔青了,你这话得换我说,日后衔青可得多照料一些赵尤!”
赵夫人的话和她人一样,说的让人春光满面,心满意足,景夫人一度笑列了嘴角,就连老夫人都被她哄的露出几分真心示意的笑容。
用了午膳,赵夫人便起身告辞,她拉着云忱音的小手,叮嘱她仔细眼睛,早点休息。
云忱音内心感激,本想再问下景策的事情,又觉得不太合适,最终作罢。
景府大门重重关上,云朵大片大片从景府上空略过,投下一片片阴影。
云忱音见老夫人和景夫人都在,决定趁此机会说一下和景衔青和离的事情,没想到她还没开口,景夫人便拉着她说起景衔青和上官书兰的婚事。
她牵着云忱音的手,面露慈祥,一副不忍的模样:“忱音啊,此事母亲也没办法,书兰现在名声坏了,脸又不知何事能治好,她太可怜了,若是衔青不娶她,便也没人娶她了。”
云忱音甩开她:“她可怜,我就不可怜了吗?”
“你哪儿和她比呀,她从小金枝玉叶的,遭了此事衔青若是不帮她一把,她恐怕都没得活了!”
“母亲和我说了这么多,是想让我怎么做?”
景夫人没想到她这么直白:“这……你就、就自请下堂为妾吧,你放心,肯定是贵妾!”
云忱音自己都没想到,面对此番情景,她竟然没有感到生气,也许是因为早有预料,也许是因为回来前,景策万般叮嘱她不要动怒,不要难过。
他说——他会助她。
云忱音:“为妾不可能,和离吧。”
景夫人呆住,她想象过云忱音委屈哭泣的样子,也想象过她耍泼无赖的样子,但不论哪一种,都是云忱音痛苦、难过、不甘心的模样,怎么都不会是这样平淡的说出和离的模样。
景夫人还在懵中,老夫人缓缓开口:“不行。”
云忱音对上她浑浊的双眼。
老夫人:“此时你们和离,衔青定会落得个负心汉的名声,我景家也要背上贪慕虚荣的污名。你与衔青夫妻一场,他现在在官场上正是关键时期,你就这么狠心不为他考虑吗?再说你入了景府之后,绫罗绸缎,珍馐美食,账房银钱,哪样少了你,你就这么背刺景家吗?你如果真的一点都不为我们考虑,老妇真要怀疑,当初的救命之恩是否是真的了?!”
云忱音听着老妇人的话,心渐渐沉了。
老夫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字字犹如重锤,任何一句拿出去,旁人都会赞一句景家仁至义尽,她云忱音忘恩负义,如果她不答应,她甚至成了编造谎言的人。
真是厉害的口舌。
云忱音站起身:“是景衔青对不起我,他本就是负心汉,你们本来就是想攀上上官家,为此不惜逼我下堂为妾,贪慕虚荣是事实,你说再多,也掩盖不了你们虚伪恶心的面目。”
说吧,云忱音嗤笑一声,转身就走。
老夫人这么多年,何曾被人这样忤逆,气急之下差点仰头到底。
景夫人慌了神,云忱音强硬的模样让她有些发怵,她急忙扶住老夫人,不敢去看离去的云忱音:“娘,你没事吧……”
老夫人重重打在景夫人背上:“还、还愣着干什么,拦住她!”
“哦哦!”
景夫人追到院中,大声何止云忱音,企图让她停下,但云忱音根本不听她的,瞧见她的方向竟然是大门口,景夫人再蠢也知道不能让她离开景府,朝着周围已经傻了的下人急声厉下:“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人给我拦下!”
几个下人回神,一窝而上。
“主子!”丝菱在后院听到消息,急忙赶来,见云忱音被困,直接与下人缠斗起来,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她被人海战术死死压制。
那边云忱音也被人压住肩膀,景夫人喘了一口气,黑着脸:“跪下!”
云忱音死死盯着她,景夫人心底发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发慌:“你们在干什么,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压着云忱音的两个下人对视一眼,双双踢在云忱音的膝盖上,云忱音双膝猛地砸在地上,她感到小腹一阵微痛,本就不太好的神色,此时更白了。
老夫人这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