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杀我之心,反而将我安置在偏僻之处,好吃好喝供着,甚至安排了人与我谈心。我当时不敢吃他们给的东西,亦不与他们的人交流,后来又屡次逃跑,这才对我没了耐心,展露了他们暴虐的真面目。”
“所以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现在看来,吃喝供着,是为了观察我的喜好,与我谈心是为了试探我的习性,他们想了解我。若是我后来没有成功逃走,也许今日回到京都的“景策”,就是另一个景策了。”
景策说这些的时候,理智且清晰,明明平静的语气,却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萧嗣明白他在说什么,正因为明白,他才更深知这其中巨大的危机。
略卖人这些年拐走了多少人?
这些人有多少回来了?
他们是真是假?
在寿王朝遍布了多少?
更甚至,早有人潜伏在人群之中,偷梁换柱这种事情,是可以从幼儿落地起,便可以干的事情。
“所以……”萧嗣替他总结,“他们将你逃走的消息透露给景老夫人,借以她的手,将你暗杀,若是成了,他们便可以再输送一个奸细放在京都景家,老夫人与他们早搭上线,更不敢戳破,若是失败了,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真是恶毒又绝妙的谋略手段。
景策沉默,表以赞同。
萧嗣艰难消化掉这些消息,而后朝景策投去急切的目光:“妹妹呢,孤的妹妹现在在哪?”
景策:“之前没有禀报殿下,臣有错,甘愿受罚。但她不愿现身,殿下真的要去打扰她吗?”
“至少,孤要知道她在哪儿。”
景策的目光缓缓移向云忱音院子的方向:“阿音身旁的那个婢女丝夌,便是公主。”
阿音曾经是他的光,现在也是萧绫的光。
阿音的存在,让他和萧绫不用站在阳光之下,仍能感受到光的温度,是他们不约而同无法放弃的救命稻草。
他多想将阿音变成他一个人的,这种强烈的渴望在夜深人静之时几乎要将他折磨的发疯。
可是阿音是世上最好的人,她不属于任何人,她只属于她自己。她值得最好的幸福,不论这个幸福是谁给她的,只要她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