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绵绵饶是天生大力也只能勉强抵挡一阵,火越烧越大,她手里的木柱也渐渐被火势卷入,只好速速脱手。硬梆梆一手抓一个将那些不慎倒地的男女及时带走,千钧一发之际扶起程少商,才堪堪躲过霎那便倒落的燃烧灯架。
软绵绵甩开木柱,闪身躲过。那灯架唰的一下轰然落地,带着火花的碎木屑飞溅,十分危险。
她旋即护在乡君身前,退到一边。
“班恒呢,他与阿父阿母方才是要来田家酒楼吧!”她推开软绵绵,快步走至被火海淹没的酒楼前,厉声追问。
“乡君别着急,已经命人在寻了。”软绵绵也急得直搓手,她环顾四周见不远处有备着救火用的铜水缸,拔腿就打算过去。
班婳面上镇定,抓住软绵绵的手却在发颤。“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她眼见这火势越烧越旺,心里已冷到极点。
软绵绵等不下去,“乡君,还是让我..”
“你去做什么!”
“我们静亭侯府向来运气不差,守孝三年还能混得风生水起呢,”一定会没事的!班婳死死抓着软绵绵的手臂,倨傲地站在火光之前。
“阿姊!”
班恒和班淮与阴氏灰头土脸地缓缓从巷角走来,班婳猛地扭头看去,手上劲气才撤散,眉眼的冷气也慢慢化去。
还是软绵绵率先跑了过去,“侯爷夫人,哇...”她年纪还小,还不像硬梆梆那样成熟,一时没绷住眼泪鼻涕一大把哭得可怜。
“哎呀哎呀,哭什么呀,”班淮抹了把脸上的炭尘,灰扑扑地不太在意地摆摆手,“你家侯爷我还没死呢。”
阴氏连声呸了几句,搡了下班淮。“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还有你啊,说了多少遍了,别来这田家酒楼,偏生不听,”她看了下自己正旦刚命人缝制的新衣,气冲冲又伸手要拧班恒的耳朵。“现在好了,刚做的新衣全都毁了。”
“从你的零花里扣!”
班恒这下连忙大嚷着求情。“阿姊阿姊阿姊~”
班婳娇媚一笑,心里只叹做个纨绔可真好。她朝他们缓缓走近,在热烈火光中与一人擦身而过。
她又刚好娇俏地应话。“也该让恒弟赔我的衣裳吧。”不用想班恒老大不乐意,哭丧着脸委委屈屈。
“烟霞缎那般难得呢。”而这话班婳也只是轻声低喃,留在唇畔。
凌不疑忍不住侧目望过去,她勾起的嘴角好像散出了一种名为安心的气息,他不由得多停留了几秒。
火光中她目光灼灼明明只装下了不远处的班家人,却叫凌不疑觉得她眼底盛满了一切。
硬梆梆救下程少商还带她领至家人处,转身便往班婳走去。迎面便与一郎君借过,那郎君满身的冷肃之气,只让她想到某一将军。
“请乡君责罚属下办事不力。”硬梆梆疾步走近班婳,当即跪下。
班婳却把她拉了起来,“是我让你去救人的,那追根究底是不是该怪我了。”也算是劫后逢生的班家人,此刻脑子里想的是得大吃特吃一顿,而不是追究谁的责任。
“乡君我...”
还是班恒发话,“硬梆梆你要是心里真过不去,那就去樊家酒楼订一桌好吃的,咱们这还没吃上火就烧起来了,现在一静下来还真有点饿了。”
“阿姊你真是没口福了,今日田家酒楼出了新菜式,”班恒还在可惜那一桌子菜。“那可花掉我半年的零用呢。”他努嘴嘟囔。
班婳话听到耳里怎么还别有意味。“怎嘛,特意说给我听的啊。”
“还想请阿姊你尝鲜呢。”他小心思都摆在明面上了。
她扭头看了眼陷入火海之中的田家酒楼,“请我尝什么鲜啊,我可不想吃炭。”
另一方向的程少商受了惊,趴在阿父宽阔的脊背上,回头却还张望着那位女公子。她小声奇怪,“那位女公子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女侍从啊。”
程少宫顺着她的话也回头瞧过去,“那是静亭侯府的班乡君,她啊有那样的女侍从一点也不奇怪。”
“为什么不奇怪啊。”程少商又扭回头询问阿兄。
他抿嘴,小心观察阿父的表情,凑近次兄说道。“次兄,还是你说吧,你和万家阿姊相熟,肯定更了解那位班乡君了吧。”
“你胡说什么呢,”程颂听见万家的名字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万萋萋那家伙,”
话还没说完,背着程少商的程始干咳几句警示着。程颂立时换了称呼,“万家女公子也不是个会背后议论之人,她又与班乡君交好,哪里会谈论她的事。”
“嗯,还算懂规矩。”程始这时候才插话,“要是被你阿母知道,小心又是一顿责罚。”
程少商越发好奇起来,扭着身体追问起来。“阿父阿父,你也知道这位班乡君么。”
“哎,哪里不知晓,”
“她可是都城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