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的功夫两个月过去了。对于璟嬟来说,渝昫渐渐成了自己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11月18号晚上,在得知吴嫣的病情加重,右手和右腿已经没了知觉。渝昫载着璟嬟连忙去了璟家老宅。
踏进大门的时候,渝昫不敢往前走一步,他承认,自己真的很害怕,害怕从小到大陪伴了自己的人真的会离开自己。
“渝老师。”
前方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女孩转过身子拉住他的衣角,好像也看透了他的心事。
“别怕,祖父和祖母还在等着我们。”说完牵着他就往2楼走。
卧室里,老人坐在床边的木椅上,用手不停地揉着床上老妇人的手心。电视机里不停地传出刺耳的声响,打破了一时的宁静。
“祖母”璟嬟坐到吴嫣旁边,握着她的手,眼里泛起了泪花。
“怎么会……会这样。”看着那双沧桑的手,是曾经将自己举的高高的,曾经领着自己又玩又闹,曾经交过自己算数题……可现在,这双手再也举不起来了。
“祖母的小兮回来了啊!真好,又长高了。”
她想用自己还能活动的左手,去抚摸自己的宝贝疙瘩,可她没那么多力气,只能轻微的握了握璟嬟的手。
“璟忠,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和小昫说。”璟忠走时,轻轻的用手抚了抚吴嫣的额头,拽着眼圈哄哄的璟嬟出了卧室。
“干奶奶。”渝昫低着头,他尽力不去看吴嫣的眼睛。走到床边蹲下。渝昫控制不住自己,眼眶里打转的珍珠,还是掉了下来。
“小昫啊!干奶奶也想过,有一天我去了。放心不下你和小兮。”
渝昫擦试着眼泪,像个迷了路的孩子一样,耳朵哭红了。“不会的,您不会。”
“宝贝啊!干奶奶没有时间了。或许干奶奶要食言了啊!”老妇人用着最后一抹力气撑着眼皮。
“不会的,干奶奶!您的病会好的,您不是说会看着她慢慢接受我,看着我们结婚的嘛?你从不食言的啊……”
话语的声音终止,那方再没有回复。渝昫急忙掏出手机拨打120,门外的人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的璟嬟,直直的瘫在了地上。
那天夜里很黑,黑的怖人。救护车的低鸣声回荡在街巷,那是她最怕的东西。
“璟先生”张医生把手里的一叠报告单递给璟晨。
“癌细胞压迫左脑神经。”
“可能……就这两天了。”
渝昫靠着墙,望着玻璃窗,没再说一句话。心跳在这一刻仿佛停顿了。
病房里,吴嫣静静地躺着。或许说,在静静地等待着生命的结束。
从凌晨到晌午,再到第二天半夜。渝昫都没有合眼,他狼狈的样子让人看的心疼。
该来的一天还是来了。
出殡的那天,去了好多人。渝栎抱着吴嫣的遗像走在前面,身后抱着排位的是璟嬟。渝昫撑着黑伞打在璟晨手中的骨灰盒上方。
寂静的一路上,所有人都低着头。用脚丈量着,丈量从火葬场到灵堂有多远。
……
第二天下午回到栖霞苑,璟嬟就总是发呆。站着发呆,坐着也是。
“兮兮。”渝昫走到她面前,发炎了的嗓子发出嘶哑的声音,却温和的轻声唤她。
“你嗓子发炎了,我去拿药。”
渝昫抓住她的腕子,把她拥在怀里。这一次,很紧,他没打算放开。璟嬟眼里瞒不住的眼泪在那一刻涌出来,他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平淡的说道。
“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渝昫一遍遍重复着。
“听话,我带你去个地方。”
解下她胳膊上的黑色丝缎,开车带着璟嬟去了飞机场。
四面环绕着广播里传来“G168号航班现在登机。”璟嬟愣愣地在候机厅里站着,最后还是渝昫把她带上了飞机。
“你好!先生,需要我做什么吗?”
“麻烦给我一个毯子,谢谢了。”
渝昫给她要了张毛毯,从南京到广州不近,等了大概3个小时才落地。
“睡醒了?”
“渝老师,这是哪啊?”
“到广州了。”
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借着公路上的灯,渝昫牵着她等公交车。
“我们是要去哪?”
“嘘!闭上眼睛,一会再睁开就到了。”
这一路很漫长,海风打在脸上凉凉的,也不像昔日那般刺骨。
“睁眼吧!我们到了。”
是大海,夜里的宁静,是一次次浪涌。
渝昫脱下鞋子,踏着浪潮,白色的衬衫显得他格外养眼。
“璟嬟。”
“过来。”
他不常叫璟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