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快步跑出来,面沉如水,戾气外显,走近了,扬手将灰扑扑的玉佩砸在容景脚边,恶语连珠吐了出来。
“太守不见,快滚!”
“呸,还以为是什么藏着掖着的大人物,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还不走,是在等老子把你抓起来吗!”
亏他信了,跑了那么远的路去报信,没落着一点好还被训了,今晚的饭约摸是没着落了,怎能不生气。
玉佩翻滚几圈,落在阮松萝脚边,她下意识弯腰捡起,抬头和容景没有半点温度的冷眸对上,仿佛一丝寒气从瞳孔钻进了心底。
她眼皮突然狂跳起来。
“再去通报,就说容景到访,有要事相商。”
容景按耐住火气,神色依旧淡漠,黑如曜石的眸子不经意间露出杀气。
几个侍卫是经历过生死较量的,察觉到了威胁,下意识拔出腰上挂着的长剑,指着容景。
“别,别过来,再过来就,就地,斩......”
剑出鞘的刹那,阮松萝明显感受到了容景身上的威压越来越重。
他一步步走向太守府,浑然不顾横在胸前的长剑,侍卫一退再退,气氛愈加诡异。
有人惶恐的往后退,压着嗓子颤抖道:“他,他竟是容景,打不过,快去府里摇人......”
阮松萝:……
来之前她还在想着怎么克服紧张,不卑不亢的大展厨艺,让章太守发现自己的本事。
她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推演着可能会发生的事,会被问的问题,未曾想连门都进不去,还瞧见了刀剑对峙的局面。
这容景怎么回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她以为他定是通过什么途径和章太守联系上了,两人旧教颇深,这才带着她上门,可现下看来,似乎并未打过招呼,还想硬打进去?
这可是太守府,他不要命了?
阮松萝无比后悔什么也没问就跟着他出来了,这事要是闹大了,她也会被牵连。
为了不吃牢饭,她当即扯着他的胳膊就跑,一口气都不曾喘余下。
身后的瓜皮悠闲的踩着蹄子跟了上去。
二人走后,几个侍卫松了口气,各自抹了把汗,不由感慨这人气势过于强盛,下一瞬,又很快生出对抗的心思。
心中暗骂,都落魄了竟如此猖狂,还当自己是禹城首富容家大爷呢!
到了无人的街道,容景黑着脸甩开了阮松萝的手,将她给气的涨红了脸。
这人差点儿害她得罪禹城最大的官儿,还敢给她甩脸色?
“容景,你有能力别人才会看重你,他若真和你交情匪浅在你出事前就可以出手了,你清醒点,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什么时候腰缠万贯,富可敌国了,说不定人家自己找过来。”
“下次再这么冲动,我就不救你了,你自己想找死也别连累别人.......”
“你说的对。”容景蓦然开口。
阮松萝还想骂几句,张嘴将话咽了回去,因为他已经背着手走远了。
一路跟上去,两人到了一家书店。
“你来这做什么。”
“买书。”
买书做什么?
接下来,容景的身影穿梭在书铺子里,手速很快的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又一本的书籍下来,还拿了笔墨纸砚各一堆。
到了付账的时候才轻飘飘回头看了一眼阮松萝,目光从她脸上落在了腰间的荷包里,暗示的意味明显。
阮松萝:“......”
她不舍的捂紧了荷包,皱着眉头防备的看向他,“先告诉我你要做什么,不然我是不会给银子的。”
容景:“科考,马上乡试了。”
他前世是逃去了边疆,在刀山血海中厮杀出了权势,这一世系统决计不会让他选择同一条路,那便走仕途好了。
光明正大推翻朝廷,还挺有趣,不是吗?
阮松萝:“?”
“可是你都一把年纪了,你要去参加乡试?”
这话让容景都错愕了许久,嘴角抽搐几下,语气很不赞同,“我才21,如何一把年纪了。”
“比我大5岁,还不老吗?而且和你一起考的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看他拿书的模样,不像是爱看书的人。
不可,她的银子不能乱花。
书铺的人不少,她凑到他身侧小声道:“你还是好好做生意,发挥自己的经商头脑,等富贵了再捐个官吧。”
他看着不大聪明,还总爱意气用事,火气也大,不像当官的料。
书中女主的夫君宋勉那种不显山不漏水,阴谋阳谋都会的老狐狸才适合当官。
少女眸底明晃晃的嫌弃和轻视让容景胸腔闷了一股气,拧紧了眉心。
两人僵持了许久,一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