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节鞭重新回归原样,在阳光映射下,闪着点点寒光,王柄权言语说得硬气,但在对方攻上来时也只有被动防守的份。软鞭不同于寻常兵器,其角度之刁钻,连使用者稍有不慎也有可能伤到自己,可一旦运用熟练,就能给对手不小的压力,尤其每截短鞭还可单独攻击。王柄权双剑不停在身周抵挡,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战宣云兵器甩动之余,一脚踹向对方腹部,王柄权只得收腹后撤,上半身不可避免呈现出前倾姿态。对手抓准时机,软鞭直直抛出,在空中划过一道笔直银芒,九节鞭身相继分裂射出。王柄权抬起左手红剑,一道炽热剑气自剑尖迸出,撞至一截柳叶刃上,其余尖刃也因为爆炸冲击偏离了原本方向,从王柄权两边掠过,飞向远处。“现在没武器了吧。”王柄权说着,脚下瞬间发力,同时左手红剑归鞘,右手灵淬剑带着电光向对方斩去,正是注重速度的“电”之一式。电光火石间,剑刃便抵达对方咽喉。战宣云显然被其速度震慑到,脚下急急后退,仍握在手中的鞭柄急速拉动,一根纤细到几乎透明的灵气丝线出现在二人中间。丝线并不会伤到王柄权,但其末端牵引的柳叶刃可就说不好了。修士对战时,身体自然牵引四周灵气,战宣云将灵气丝线布置在身前,就等着对方主动撞上来。灵丝如同结冰的水,进入体内终究会被重新化水为己所用,可在这之前,与丝线相连的九片柳刃却会要了对方的命。王柄权知晓轻重,当机立断,不再追击对方,手中长剑蓦地转变方向,直直下噼,将灵气丝线斩断,后又迅速闪身躲过紧随而来的九片叶刃。即便反应迅速,他的胳膊还是被锋利叶片刮过,留下一道极深的口子。……哒哒哒……九截柳叶刃相继连在一起,不再是松散的九节鞭,而是成了一把闪着银光的长剑。战宣云手腕一拧道:“看你这么爱用剑,不如尝尝战某的剑法。”言罢,一剑递上。王柄权不知道对方哪来这么多花样,艺不在多而在精,待会儿他就要让对方明白这点。王柄权缓缓闭目,只一瞬,外界一切都寂静了下来,他整个人气势为之一变,口中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天上原本有了消散迹象的乌云再度聚集到一起。乌云背后,原本空荡的天空出现一片浩瀚星空,星空两侧,日月同辉。这景象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唯独站在人群中的洪毛面带兴奋道:“来了,真正的白玉京一层。”原本略带燥热的空气逐渐冷却下来,擂台上刮起一阵凉风,风中夹杂着丝丝水汽,细细感受后才发现那是雨丝。最先感受到变化的战宣云不自觉停下脚步,非是他不屑乘人之危,而是眼前男子传出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自己则好似在面对天威。几息过后,微风变作狂风,细雨化为暴雨,天地之间出现一张银白雨幕,外界根本看不清擂台上的二人。王柄权始终闭目不言,整个人沉寂在自己的内景中,他仿佛依旧处在白玉京,静静观望着一根根玉柱。……“卡察”一声响起,整座浮岛被雷光照亮,众人也看清了里面的情形。王柄权动了,使出了他从未用过的一招,此招与白玉京一层剑法极为相似,但细微处却大有不同。在场之人就算不是剑修也或多或少领略过赵剑仙风采,别人施展白玉京剑法,大多得其形而不得其神,而眼下王柄权却形神兼备。白色身影化为电光一闪而过,再出现已然位于对手身后,黑色身影置于身前防护的刃阵瞬间停顿一下后,再度恢复运转。黑云散去,天空恢复晴朗,雨后的浮岛一片清明,地面水洼与青葱植被皆表明这里刚经历过一场暴雨冲刷。枝头残存的雨水滴落在地面,溅起水洼波纹阵阵,年少有为的犽刺山少宗主呆愣着摸了摸脖子,拭去为数不多的鲜血——若对方愿意,完全可以摘了他的脑袋。沉默片刻后,男子沉声道:“战宣云甘愿认输。”擂台外死一般的寂静,洪毛见其余人没反应,赶忙带头叫好,剩下人这才反应过来,有跟着庆贺的,也有交头接耳议论的。战宣云转身看向王柄权,眼神中透过挣扎,最后一抱拳道:“谢赵道友不杀之恩。”见对方如此直爽,王柄权也放下了先前的个人恩怨,回礼道:“战少宗主承让了。”“战某愿赌服输,回去就取消与姖仙子的婚事。”战宣云说罢就飞下擂台,这回反而轮到王柄权愣在原地了:这些人什么毛病,怎么一个个都喜欢自说自话?……胜负已定,有人欢喜有人愁,自始至终未曾露面的老家伙们,此刻正聚在三仙岛正殿当中,望着中央一个大水球,神色各异。水球上显示着王柄权二人的比斗,见他施展剑术引来天地异像,纵使是这些见惯了世面的强者,脸上也不禁为之动容。当中一个魁梧中年人皱眉道:“赵剑仙,这不是你的剑法吗?”其语气略带不满,似乎是在责问,不待对方回话,须发皆白的李长生率先说道:“多新鲜啊,赵道友对讨教之人一向大方,三仙界剑修至少有一半都会白玉京剑法,怎么到了我徒弟这里就不行了?莫不是战宗主输不起,越活越回去了?”“李老头,输不起的是你吧?三仙岛在此事上一直秉持中立,赵剑仙也是众所周知的公允,定是你这老家伙不要脸皮破坏规矩。”“战犷,枉你长这么大体格子,心眼小得跟针鼻儿一样,若不服气,就同老夫单挑,谁输了就磕头叫爷爷。”“怕你不成?”魁梧汉子说着,身后浮现出一尊巨大九头狮子,吼声震天,连带大殿房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