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吃米饭不噎吗?来,给你块饼就着吃。”王柄权很贴心地给刘卢明碗里夹了一块大饼。
刘卢明从坐下到现在已经干了两碗米饭了,对面的路小仙也忍不住提醒道:“刘公子你要不吃点菜吧。”
本来还在奋力扒米饭的刘卢明,闻言竟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缓慢地抬起头,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他张了张嘴, 愣是没说出话来。
“刘公子这是怎么了?”路小仙不解地问道。
“看把孩子噎的。”
王柄权适时地递过一碗粘稠的芝麻糊,“来,卢明老弟,别客气,先把嘴里的东西顺下去。”
刘卢明又转头看向王柄权,此时再看对方的笑容,分明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千算万算,最后还是落入了对方的圈套,准确来说是他自己跳了进去。
谁能想到一个长相如此美丽的人,竟是一个男子?
刘卢明自知自己着了道,却又不能明说,若是说了出来,今天他这人可就丢大了,只得默默接过芝麻糊,仰起头一口干了,喝完还不忘怒目看向王柄权。
“不知刘公子是做什么的?”路小仙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刘卢明对路小仙没有什么恶意,回到:“哦,在下在朝廷军械厂任职。”
“没想到刘公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成就。”
路小仙本来一句客套的话,在刘卢明听来却成了夸奖,只见他昂首挺胸道:“无他, 个人能力比较出众, 对了,路……先生, 敢问你是做什么的?”
一旁的闻言喜顺插嘴道:“我师父可厉害了,京城最出名的角儿, 广寒楼知道不?我师父开的,牛气吧!”
路小仙瞪了自己徒弟一眼,然后略有歉意道:“小徒鲁莽了,不过实际情况差不多。”
“嗯,确实了不起。”刘卢明这句话也是客套一下,毕竟戏子作为下三流,哪怕是名角,依旧比不了刘卢明这种世家子。
不成想一旁的喜顺更来劲了,撇撇嘴继续说道:“这都不算啥,我师父还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前几天还被刑部抓进了大牢,幸亏皇帝陛下深明大义,亲自下旨放了我师父……”
这次换路小仙尴尬了,正想训斥下这个嘴上没个把门的徒弟,却听一旁刘卢明赞叹道:
“没想到路先生竟还是个江湖好汉,幸会,幸会!”语气态度比刚才真诚了许多。
王柄权也是佩服这家伙的脑洞,以后有机会真想解刨一下他的脑袋,看看这货的脑子究竟是什么构造。
在经过一波互相吹捧后, 众人之间也没了之前那样拘束, 开始畅聊起来。
……
次日清晨,王柄权一早就梳洗打扮完毕,坐上了前往严府的马车。
虽说太后丧期未过,不好谈论婚娶之事,但总归还要和严大小姐说一声的。
王柄权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跨进严府大门,身后则是跟着一群手提大包小包的仆役,作为王朝的八王爷,排面自然要做足。
他刚进门,便被一个二十不到的门房拦住了去路。
虽然门房在府中的地位不高,却起着重要得作用。大户人家最讲究礼节,万一得罪了来访的客人,便既失面子又失了礼节,所以,门房通常由上了岁数且有些眼力见的人担任,而眼前的少年显然不是这种人。
“你是何人,来严府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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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开口很不客气,严府虽然面积比不得其他大员的府邸,但若论起地位,手握三十万兵权的镇远将军严军,却比任何一个大员都要来的有威慑力。
所以没有哪个人敢在严府轻易撒野。
王柄权心情极好,也不计较少年的无礼,开口道:“本王是来求见严小姐的。”
少年也不是浑人,听到王柄权以“本王”自居,自然知道深浅,毕竟天子脚下,还没有哪个人敢胆大到冒充王爷。
于是少年的语气神态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作揖道:“王爷来的不凑巧,小姐今早便出去了。”
“去哪里了?”
“不知道,小的也不敢问。”少年态度依旧恭敬。
“哦,那本王就先见一下严夫人吧,还请劳烦通告一声。”
王柄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见丈母娘,省去中间商赚差价了。
“不劳烦,不劳烦,王爷请稍等。”
不多时,门房又自府内走了出来,恭敬道:“王爷,夫人有请。”
……
进了严府,王柄权才知道自己的府邸究竟有多大。严府虽然贵为将军府邸,但面积也仅是寻常百姓所住四合院的两三倍大小。
庭院正中种有一棵老松,四周设有几个花坛,种有梅兰竹菊各色植株,庭院不大,但打理地一尘不染,只见严母此时正站在庭院当中,眉宇含笑看着王柄权。
二人互相行过礼,严母直奔主题:“不知今日王爷前来有何贵干?”
王柄权自然不能直接说出“我是来泡您女儿的”这类混账话,只得胡诌道:“经常听父王提起严将军能征善战,严夫人亦巾帼不让须眉,今日得空,特来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