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怎么了,全程低着头,看不出脸色阴晴。
最后更是以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
“不用再看了,一切但听爹爹做主。”
说完就低着头跑开了,留下白自敬一脸懵逼。
白自敬摸了摸胡子,心中奇怪,想了一会,以他的脑子实在想不出哪里奇怪,就起身离开了这里,朝山寨东侧走去。
来到一处屋子前,他敲响了房门,屋内的人显然早有准备,立马打开了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十四五的少年,腰间挂有一柄刀鞘鲜红的弯刀,正是王柄权等人沿途遇上的那位。
“白叔父,怎么样?白姑娘她答应见我了吗?”
少年急不可耐地问到。
白自敬依旧一脸疑惑,下意识答到:“没答应。”
少年闻言立马垂头丧气起来,不过对方下一句话立马又让他精神振奋起来。
“她说不用看,让我做主。”
少年立马激动地涨红了脸,“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倒头便拜,“岳父在上,受小婿一拜。”
……
王柄权等人是过了八月十五出的京,一路走走停停,用了四五天,虽说距离秋分还有几天,但漫山遍野的果子已经熟了大半。
在秋老虎的折磨下,几人在官道上走得又饥又渴,前方不远处正好有一棵结满了橙黄果实的柿子树,果子之多,将树枝都给压弯了。
负责赶车的朴问率先发现,催动马鞭,快速靠近柿子树。
王柄权拉了拉草帽,淡淡说到:
“你不用着急,这玩意现在吃不了。”
“这果子看色泽如此诱人,为何会吃不了?”
朴问嘴上问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
北突一望无际都是草原,少有树木,就算有也是低矮灌木,很少有中原这种一丈往上的果树,更别提那些动辄十几丈的参天巨树。
王柄权知道对方没见过什么世面,开口解释道:
“这个时节的柿子,外表虽然看着诱人,实则内里非常涩,需要经过霜打,才会转甜。
不过你若实在想吃,也可以在外面涂上酒,以坛子封存,放个几天就能吃了。”
“原来如此。”
二人谈话之际,马车已经到了树下,朴问直接攀枝而上,很快到达了树顶,不一会摘了满满当当一大捧金黄的柿子。
王柄权从车厢里拿出喝剩的半坛酒,将柿子一一用酒水涂抹后,放入坛中保存,回过头再看朴问,却见其正脸色奇怪地看着自己。
“滋味如何?”王柄权似笑非笑地问到。
“斯兄你嗦得不错,确斯极涩。”
朴问俨然已经变成了大舌头,话都说不利索了。
刚才他实在忍不住诱惑,就偷藏了一个,趁王柄权不注意啃了一口,初入口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后来越嚼越涩,最后整个嘴巴都麻了,这会已经难受地让他恨不得把舌苔都刮下来了。
“年轻人,要听劝。”
“兹道了。”
……
几日后,姑娘山上,望石寨中,一个腰间配刀的少年正屁颠屁颠跟在一名二十出头的女子身后,脸上满是谄媚。
“媳妇,你想吃啥,我去山下给你买。”
女子满脸冷漠,不去搭理对方,快步走着,企图甩掉对方。
这奇怪的场景并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目,因为在他们看来,早就见怪不怪了。
起初女子还会说些“不许乱叫,否则宰了你”之类的威胁话语,但在发现对这个没皮没脸的家伙压根不管用后,女子也就放弃了。
这位名为玉娘的女子,只恨当初自己没问清楚,就稀里糊涂答应了,如今对方如同狗皮膏药一样粘在身上,甩都甩不掉。
这事得从几天前说起。
当时白自敬找她聊起这事时,她理所当然地把成亲对象当成了那位长着一张祸国殃民面孔的儒雅男子,于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岂料当满脸羞涩的她被带着去见正主时,却愣在了当场。
现场并没有她心心念念的那位男子,而是一个怎么看也还是个孩子的家伙。
“娘子,我叫陈大侠,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大侠。”
那孩子张口就是一句让白玉娘几近崩溃的话。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父亲,问到:
“爹,你说的那人就是这三寸钉?”
白自敬表情尴尬,他总感觉自己闺女是会错了意,稳妥起见,还是让他们见上了一面,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玉娘,陈石头是爹那位故交陈冲的义子,看着年轻了点,但心眼不坏,况且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过几年自然就长高了。”
原名陈石头,自己改名陈大侠的少年连忙点点头,说到:
“我爹说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现在正是长个的时间,保准一天一个样。”
“所以你就跑到我们这混吃混喝来了?”白玉娘斜了他一眼。
原本一句挖苦的话语,在陈石头听来,却是不一样的味道,他略带羞涩说到:
“虽说大丈夫应该志在四方,不过玉娘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做个倒插门的女婿也未尝不可。”
白玉娘熟读那么多礼义廉耻,如今在对方身上却是看不到丝毫,她也懒得废话,冷冷丢下一句“做梦”后转身就走。
留下的“翁婿”二人对视一眼。
“石头啊,你看……”
白自敬刚要开口,陈石头立马呵呵一笑,信心满满地说到:
“岳父大人,我都明白,玉娘一时接受不了很正常,您给我点时间。”
白自敬本还害怕女儿打击到这位少年,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原本打算委婉送客的他思量再三,改变了主意,眼下这孩子颇有几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当年的白自敬也是靠着这份不屈不挠的厚脸皮,才将白玉娘的娘亲娶到手。
心中有了计较后,白自敬开口道:
“虽说我与你爹有约在先,但你毕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