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王柄德的愤怒,周围人都不敢出声,这时他身后却传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女子声音:
“真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多风流韵事呢。”
王柄德闻言转过头,面色无奈,只见女子手中也拿着一张同样的告示。
曾是四大神捕之一的女子摇了摇手中的告示,继续说到:
“言语虽然粗鄙了些,不过能起到的作用却不小,看样子这次你彻底把他给惹急了。”
王柄德叹了口气,正要说话时,突然脸色一变,只听一阵破空声传来,紧接着数十发箭失朝城头射来。
他第一时间冲上前,挡在了女子身前,赵虎也在这时抽出腰间佩刀,护住二人,并大声喊道:
“有敌袭!”
中都城顿时灯火通明,持弩箭士朝城头涌来,打算对偷袭之人还以颜色。
只是那些箭失似乎并非针对他们,而是尽数射向中都城半空,箭失前方还都绑着个东西。
赵虎眼尖,看清了那东西的真容,竟是带着引线的竹筒。
“王爷小心!”
虎子一边喊着,一边冲上前将王柄德扑倒在地。
那些箭失不等落地就在空中炸裂开来,但料想中剧烈爆炸的场景并未发生,而是在传出一声声闷响后,竹筒全都分作两半,从里面洒出大量纸张来。
城中百姓闻声皆都打开房门,抬头看着空中飞舞的纸张,有些个眼神好的注意到了纸张上的花纹,大声喊道:
“是银票!”
其余人闻言也顾不得真假,赶忙出手抢夺起来,城内一时乱作一团,就连许多兵丁都没能抵住诱惑,跟着一起争抢起来。
看着城内乱做一团的百姓,王柄德随手从空中抓过一张下落纸张,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银票,只是因为大小相似,再加上特意勾勒了一些花纹,才让人一打眼看错了。
至于纸张上的内容,则是跟刚刚被他撕毁的告示如出一辙,都是极为下作的诋毁话语。
“二王爷与牲畜苟且?”
城中街道上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紧接着,周围渐渐传出许多类似的声音:
“王柄德独好人妻,常与数位有夫之妇大被同眠。”
“震惊,三十岁男子竟爱上八十老太,简直有违天理……”
“快看,这个男人与他的姨娘有不伦之事……”
“当朝王爷抛妻弃子,竟是为了一个男人——来自一个女人血与泪的控诉。”
……
中都城的百姓捡到纸张后发现并非什么银票,而是密密麻麻写满了或短或长的故事,于是他们就下意识读了出来。
城墙之上,王柄德面色铁青,一旁的聂映雪强忍住笑意,天下还有比这更扯的事情了吗?
相信今晚过后,这位不可一世的王爷将会成为一城百姓茶余饭后的消遣来源。
“殿下,成功了!”小春子兴奋道。
王柄权却在这时面露遗憾,语气略带惋惜道:
“可惜了,没想到那家伙会出现在城头,若是把竹筒里灌满火药,这会已经完活了。”
一旁严撼山疑虑道:
“城中百姓会信吗?”
“他们信也好不信也罢,都会把这些事当真的传扬出去,百姓们捡到传单的时候,王柄德的名声已经注定要臭了。”
“我懂了,这是要让他先失民心。”
严撼山若有所思道。
王柄权却摇了摇头,“我只是单纯想恶心恶心他。”
……
王柄权一行人返回彭城时,恰好赶上运送火炮的队伍抵达,几人一合计,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于是王柄权大手一挥,命令四万大军一齐开拔,目标直指中都府。
中都府内,王柄德因为王柄权这一闹,被霍霍的不轻,每每出门都会遇到百姓在背后指指点点,一旁的赵虎有些看不下去,沉声说道:
“王爷,谁再传您闲话,我把他抓起来。”
王柄德摇摇头冷声道:
“你若这样做,就正中他下怀了,不用去管他们就好了。
况且我和中都府府台有约在先,不会叨扰当地百姓,我不想落下个言而无信的话柄。”
“小人明白了。”
赵虎闻言点点头,不禁对这位王爷又敬佩了几分。
王柄德看着彭城方向,喃喃道:
“他这一举动,绝对不光是恶心我那么简单,相信之后必定有大动作,这几天你们打起精神来。”
“是!”
……
王柄德回到自己房间,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聂映雪,略显无奈道:
“你也别光顾着看戏了,帮我去一趟太平卫,将这东西交给五保将军。”
王柄德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这香囊他佩戴了三十余年,虽然爱护有加,可还是不免显得有些破旧。
聂映雪接过香囊,看着上面那个“德”字,破天荒地没有醋意大发去询问是哪个女子赠予他的,因为她知道,那是他娘亲的遗物。
聂映雪离开后,王柄德站在窗口看向东方,不禁发起呆来,若非必要,他实在不想将那人拉下水。
……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中都府往东千余里,有一座临海而建的卫所,名为太平卫。
太平卫毗邻东海,是一处观海的好去处。这里常年驻扎着两万精兵,负责镇守整个江平省沿岸。
太平卫每逢初一十五便会有大潮,尤其到了入夜时分,惊涛拍岸声响震天,气势极其浩大。
每年的八月十五,是全年浪头最高的时候,其高度甚至可以触及城头。
每每到了这时,卫所内的百姓商贾便会登上城头,欣赏这一年才能见着一次的光景,当中一些文人更是不吝胸中墨水,写出一篇篇气势磅礴的佳作,大有一副恨不得一气吞下百万山河的架势。
据说早在三皇时期,东海之中有孽龙作祟,吞云吐雾翻云覆雨,常常卷起万丈巨浪倒灌沿岸,引得大批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