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可官场一途仍是豪门子弟更加顺风顺水,这便是现实。
连黎无奈叹息一声,收好答卷,朝宫中走去。
……
龙栖湾最近来了个举止可疑的算命先生,他既不支摊,也不四处游走,每次来都直奔学堂,一待就是一下午。
若不是阿越每天都会和他聊上一会,恐怕这老道早就被当成盗墓的给抓起来了。
也难怪村民们会这样想,最近临县出了一伙盗墓贼,也是一副道人打扮,名头还挺响,叫搬山道人,已经接连搬空了好几座古墓。
学堂里,阿越完成今天的授课,学生们刚离开,一个老道就气定神闲地进了院。
“阿越小友,贫道来也。”
阿越听到声音不由表情一僵,心说这老道未免也太闲了。
待老道走进屋,阿越满脸无奈道:
“这位道爷,我真没那么多时间陪您聊天,这会快变天了,我还得回家把晾的咸鱼收起来,您看……”
阿越的话已经再明显不过,饶是老道厚脸皮,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于是他尴尬地捋了捋胡须道:
“小友,贫道这次其实是道别来的,叨扰了你这么多天,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老道人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本经书,“这是贫道师父留下的,权当留给小友当做纪念了。”
虽然阿越有些厌烦老道,可几天相处下来也生出了感情,如今对方又是道别又是赠书,反而让他有些心生愧疚了,于是连忙拱手道:
“无功不受禄,此事万万不可。”
“拿着吧。”老道直接将书塞到对方手中,“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好了。”
阿越听得一头雾水,刚要出口询问,就见老道已经转身离去了。
“奇怪的家伙。”
阿越挠挠脑袋自言自语道,不知怎地,每次看着老道的背影,都会生出一股熟悉感以及上去给他一棒子的冲动。
等老道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口后,阿越才低下头看着手中经书,这书看着有年头了,上面仅写着三个字——再造经。
……
此刻已是黄昏,夕阳西下,邋遢老道拿着一个破帆独自走在乡间小道上,夕阳余晖中,他的脸色明暗不定,就在这时,老道突然停住脚步,抬头看向前方。
只见前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位女子,女子一袭青衣,手中还拿着一柄纤细宝剑。
“想必姑娘一定阿青吧?”老道一语道破对方身份。
“正是。”阿青面无表情道。
“姑娘不能杀我。”
“为何?”
“因为贫道可以帮助姑娘。”
阿青并未答话,让老道人继续说下去。
“实不相瞒,此次出行,贫道每个月都会飞鸽传书向京城报告行踪,若是突然断了联系,陛下势必会派人前来调查。
如今王爷已经失忆,对陛下造不成任何威胁,贫道有把握劝陛下放弃对你们的追杀。”
阿青表情依旧平静,眼中却透露出犹豫,许久过后,她才开口道:
“我凭什么信你?”
“王爷沦落至此,贫道或多或少都有些责任,而且姑娘也没得选,你们总不能逃一辈子。”
……
入夜后的龙栖湾,一如既往地宁静,除了远处的海浪声,只有偶尔传出的犬吠。
餐桌上,阿青如往常一样,不时为男子夹上一块挑去刺的鱼肉,二人交谈甚少。
吃过饭阿越一边收拾碗快,一边说起了村里鸡毛蒜皮的小事,一直沉默不语的阿青突然抬起头说道:
“你愿不愿意娶我?”
阿越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色立马有些泛红,支支吾吾小声道:
“当然愿意,就是怕委屈了你。”
女子目光反而要比他坚定得多,“你愿意就行了,我们也不需要聘礼和嫁妆,就像现在这样……”
阿青说着说着,突然愣住了,因为对面男子虽然嘴角带着笑,可脸上却挂着两行泪水,眼神中更是透露出浓浓地哀伤。
“你,怎么了?”阿青轻声问道。
阿越闻言摸了摸脸颊,随即目露诧异,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哭了。
他连忙说道:
“可能太激动了,哈哈,早知道今天让那个老道帮着算算吉日了。”
……
夜已深,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男女各怀心思,女子眼中满是担忧,而男子满脸疑惑。
阿越翻来覆去半天,脑子如同一团糨湖,久久不能入睡,最后干脆坐起身点燃油灯,开始翻看老道留下的那本经书。
打开书籍第一页便是一首诗:
我家端种自家田,可育灵苗活万年。花似黄金包不大,子如玉粒果皆圆。
“哦,原来是教种地的,可惜这边全是盐碱地,用不上。”阿越略有遗憾地都囔了一句。
可当他继续看下去,好像又没那么简单。
“栽培全藉中宫土,灌既须凭上谷泉。有朝一日功行满,便是蓬来大罗仙。”
阿越反复念叨着这几句,总感觉很熟悉,似乎是某种道家的修行法门。
然后他下意识地盘起双腿,开始闭目打坐起来。
不知不觉,阿越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灰蒙蒙一片,四周是狂风呼啸声,只有远处有一点红色光芒。
他现在已经有些迷迷湖湖,忘了自己是谁了,只想快点到达那处光亮地方,于是他开始往前挪动几步,速度越来越快。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那片光芒旁边。
阿越眯起眼,尽力想去看清那抹光亮的真容,似乎是一只甲虫。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继续向前时,那只甲虫也发现了他,立刻嗡鸣声传来,甲虫疯了似地向他飞来。
阿越大惊失色,连忙急急后退,速度之快,眨眼便是百里之外,再睁眼已然回到了房间当中。看了眼油灯,似乎才过了一会,不过就这一会他已经是一身冷汗了。
冷静下来的阿越回想起刚才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