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愣是让段璃摸了个空,感受了一把穿过手掌的风是什么感觉。
脸上的尴尬未曾浮现,伸出去的手,可是藏不住段璃的难堪。
“怎么回事?”段璃问着跪在地上的太医,还有边上站着的王妃身边的贴身婢女崔玉。
“回王爷,王妃面容之所以有损是因为沾了一种对肌肤有害的药物。”
太医脑袋里死活也想不出来,这糜烂散怎么会出现在王府里头。
“哪种?”
段璃开口问了,这太医也不好不回答了,就闭着眼睛,势如壮士断腕一般,开口说出了三个字。
“糜烂散。”
“这?”段璃未开口,裴宿就站不住了,已经直接忍不住想探知一二了。
“裴侍卫,你也知道,这糜烂散只有慎刑司的人才会有,可这王府里能接触到慎刑司的人不多啊。”
太医的一番话给众人提点了下,如此说来夏轻樉这不得宠的侧妃,根本没有渠道弄来这邪恶的药物,用来害人。
段璃还是不信,对着崔玉,声色冷厉极了,似有镇怒:“你是怎么照顾晴雪的?”
崔玉吓得扑通一声跪下,眼睛一瞟到边上的桃虹,脑子里迅速有了计策。
“王爷明鉴啊!奴婢侍奉王妃自当是尽心全力,怎么可能出这种纰漏。”
崔玉声泪俱下间,夏晴雪在屏风后的哭泣声一阵一阵地传来,听得叫段璃开始有几分心疼。
再一瞧边上的夏轻樉,板着张脸,就是姿色再好看,那表情也让段璃火大。
桀骜不驯的神态,和之前低头做小也要也贴上来讨好段璃的谄媚姿态差距甚大,段璃心想,更让人厌恶了。
崔玉这个时候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开始冤枉人了。
“王爷,奴婢知道了,是桃虹!她爹爹是慎刑司出身的!”
桃虹此刻表情犹如失去了控制,看着倒真是像个吃了哑巴亏但是有苦说不出的倒霉蛋一般了。
“王爷明鉴!奴婢生父已经去世有好几个年头了,自打奴婢入了尚书府,跟了侧妃娘娘,就再也没有和外界有过纠葛!”
桃虹的表现倒是让夏轻樉惊了,夏轻樉瞧着自己的手,突然想起,若桃虹只是一个普通丫鬟,那自己写的字她要如何看得懂?
夏轻樉坐不住了,拿出自己双手,尤其是左手,举到太医面前。
太医瞧着夏轻樉这溃烂结痂,又肿胀得有右手两倍大的左手,差点呕出声来。
往后退了两步,对着段璃说,“王爷,侧妃娘娘的左手上有过量的糜烂散!”
段璃是不想看这不成形的手了,别过脸,朝着桃虹怒斥:“你这贱婢,王妃与侧妃,你是一个都不放过?”
桃虹此刻就是哭红了眼睛也难辩驳了。
糟了!崔玉内心怕自己找桃虹买糜烂散的事情暴露,抢先一步,对着王爷哭诉起来。
“王爷!定是桃虹因她父亲被夏尚书弹劾,心怀记恨,才会对她主子下手,以至于害到了我家主子!”
崔玉的辩解有理有据,桃虹那是一万个不甘心,对着崔玉就一顿输出。
“崔玉你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你家主子找我拿的方子,这配药都不知道是私下找谁去配的呢!”
桃虹两眼通红,不想自己就此被冤枉。
夏轻樉瞧着桃虹有些真情在眼中,示意桃虹去拿纸笔。
桃虹倏的想起来夏轻樉才是自个的主子,许是能救下自己,毕竟主子就是主子,再不受宠,讲的话也比下人有分量!
“王爷,侧妃娘娘有话要写,您可以让奴婢给我家娘娘拿个笔和纸吗?”
段璃没有瞧一眼桃虹这个婢女,对着裴宿就开口,“裴宿你去拿些来。”
“是。”
裴宿很快就带来了宣纸和毛笔,铺在了桌面上,让夏轻樉动笔。
段璃倒是不知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肤浅女人,何时会研墨写字了。
屏风后的夏晴雪也好生震惊,这夏轻樉明明肚子里一点墨水都没有。
母亲柳氏特地儿不让夏轻樉识字,就连女德也不曾让她习过,怎么就会写字了呢?
夏轻樉用冻疮较少的右手提笔写下了个中缘由,但就是没写自己左手上的糜烂散是夏晴雪下的。
淡淡的一句,晴雪妹妹来过之后,她握过的左手就开始肿胀溃烂,而夏晴雪因为手上染了血迹,就差人拿湿水帕子擦拭干净了手。
而自己只不过因为夏晴雪答应自己要帮着请王爷和太医过来瞧瞧嗓子,这才心怀感激,带了各色糕点来看王妃。
自以为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滴水之恩,女子也当以涌泉相报。
最后这句话让众人为之动容,尤其是这裴宿,看着面前的侧妃越发顺眼起来。
侧妃娘娘其实长得比殷裳郡主要好看多了,王爷怎么就偏看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