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柔和的风裹着花香顺着洞顶的空洞流入室内,无声的撩动重重白纱床帷,吹拂过一地凌乱的男女衣衫。
一只纤细素白的手缓缓探出帐子,那只手素白纤细,微微撩起白纱,姿势说不出的慵懒羸弱。
片刻,又有一只修长的大手伸出来,裹住她的小手,带着收回了床帷。
是杨逍和凤宁醒了。
凤宁沉默的背对着杨逍,娇小的身子被他拢在怀里,靠在他的胸膛上,杨逍把玩着她的手,一时间二人谁也没有出声。
她的手在杨逍手中,由着他任意把玩揉捏并未反抗,一时间倒是显得乖顺的很。她的手臂光洁无瑕,那一点红色已经不知不觉在昨夜褪去了颜色,杨逍目光瞥过她毫无瑕疵的手臂,心中生出一种得逞的愉悦,但是,这一点隐秘的愉悦在她的沉默中也渐渐的变得忐忑起来。
良久,终于杨逍率先出声,打破了一室的沉默,“宁儿……昨晚……我……对不起……”
凤宁却恍若未闻始终一动不动的躺着。
顿了片刻,杨逍未等到凤宁的回应,心中轻叹一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此时还是忍不住的紧张担忧,昨夜,他趁她意识不清毁了她的清白,也许,她并不愿意呢……
他昨夜那般孟浪,她是不是吓着了,她会不会恨他,恨得再也不想见他,可是……杨逍想他也不会后悔,即使让她恨他。他是真的恋她爱她,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捧到她眼前博她一笑。他们二人虽然原本心意相许,可是这种事情……成亲之前,她,真的愿意吗?
杨逍知道她的性情在淡漠外表下是何其刚烈执拗,见她不说话,杨逍以为,她定是恨他了,这是他好不容易追到手中的人儿,他怕她以为他趁人之危占她便宜毁她清白一气之下再离开他。他怕,可是他不后悔,她还活生生的在他怀里,只要她还好好活着,他还有大半辈子,可以赔给她,总能把这隔阂消弭。她是他心尖上的人儿,即使她要杀了他,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递给她宝剑帮她把剑锋直指心口,死在她手中,亦算圆满,可是事到如今他却不能容忍她不睬他。
“对不起……我不该……可是我却是不悔的。”
杨逍轻吻着凤宁披散的长发,抬手略微梳理她凌乱青丝,露出整个如雪的后背。那娇躯布满了缱绻恩爱的痕迹,一看就是被人肆意品尝采撷过后的样子,都是他留下的,她皮肤白皙柔嫩,很容易就留下印子。一夜恩爱缠绵,她纤细的身子在他怀中此时还是软的不像样,杨逍的手指轻抚过那些痕迹,心疼不已,更是暗恨昨夜的失控疯狂。
“还疼吗?”
她还是沉默。
“宁儿……我杨逍发誓这一生会待你好,给你幸福……别离开我好么……”杨逍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一丝沙哑,最后带着小心翼翼的祈求,凤宁一瞬间眼泪差一点用上来,蜷缩起身子才生生忍住,她把头埋的更低了。
“宁儿……回应我一句好么……”杨逍的温柔环绕着她,她却在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昨夜,她虽然意识不清,可是还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是她打落了那瓶解药,也是她主动投怀送抱扑进了杨逍怀里,那个时候她想的是什么?他这样小心翼翼的祈求她的原谅,做坏事的人明明是她,是她为了拒绝殷野王,是她喜欢他,是她想把一切都搞成了不可挽回的样子,是她先勾.引了他。可是现在,在恳求她原谅的人是他,他小心翼翼的怕她离开……
凤宁的眼神空空荡荡的,她回想起来他们在战火纷飞里的第一次相遇,逃亡路上他小心翼翼的趁她沉睡才敢凑到她身边偷偷的亲她一下,到后来他们手牵着手走在海滩上,再到后来他们擦肩而过再也没有回头看对方一眼的分别,从此之后便是诀别。
当她又活在了这个世界,又是他,危机关头救她性命,然后像个登徒浪子一样闯进了她的房间,和她调笑,赖在她身边,再然后他对她无处不在的纠缠,把她那颗本就不怎么坚定的心搅的更乱,更加痛苦,更加难以抉择,他明明应该和纪晓芙生死相随,却诱着她一步一步走向他,她甜过、酸过、气过、恼过、心疼过、猜忌过、悲伤过、绝望过,到最后他们终于肯坦诚一切,原来他像她一样,是真的把整个心都给了她的。
她还记得风荷苑内,他假装溺水,害她担惊受怕的去救他,他却趁机偷袭,那是这一世他们仓促又狼狈的初吻,她浑身湿透,被他看尽了身段,她气急了骂他无赖、痞子,他却只是笑吟吟的听,然后叫她跟他一起走,那时候她想的是什么,又气又恼又伤心,他怎的对她这般轻佻不尊重,怕是也没有给她放在心里,可是小心翼翼的摸着被他吻过的嘴唇,那里还是烫到,一直烫到心底。
她还记得武当山上,昏暗暧昧的月色中,她的闺房里,他给她挽发,那发髻挽的松松垮垮,手艺真不怎么样,再插上那支雕工二流的簪子,她转头都要轻轻的,可是这却是他亲手给她雕的簪子,她生怕头发散了簪子滑下来摔坏了,他轻佻中带着三分痞气三分挑衅的说“玉器灵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