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珍是被脸上细碎的痒扰醒的,她恍恍惚惚睁开眼睛,先是舒适的抻了个懒腰,然后懒腰抻了一半突然僵住了。
好像有什么不对,她的床上怎么会有人!
杨逍平日里有早起练剑的习惯,寅时初刻就睁了眼,今天他在她房里,剑当然是练不成了,难得闲暇就抱着她撩着玩。那时候她还在昏昏睡着,比起她清醒的时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此时她倒是分外乖巧可爱。
他情不自禁的就伸出手抚摸着她的长发、脸颊,从武当山上的重逢到今日,算起来已经过了三天两夜,此时他早已冷静下来,慢慢开始梳理着脉络。
三个孩子都能证明当年她死了,可是如今她却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眼前,杨逍推断大概是当年三个孩子经验浅薄,她重伤之后一度假死,三个孩子错判了,便把她下葬了。也幸亏是如此,要是三个孩子一念之差给她火葬了,要带她一起来坐忘峰,那假的也成真了。思及此他后怕的伸手搂紧了身边的人儿,好险,真的好险,他竟然差一点永远失去了她。
可是,再相见她并不认得他们了,看她神情不似作伪,她是真的不认得他们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又是怎么获救的?一切暂时成谜,看样子那个赵敏定是知道真相的,可她看着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五年前也不过就是个孩子,她又能做些什么,她又怎么会和凤宁姐妹相称?
姐妹?这两个字划过杨逍脑海的时候,他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可是又有些不太相信。其实说起来,凤宁,是该有个姐妹的,不,该是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赵敏和汝阳王府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难道,难道是……
他心中一悚,想到了一种可能,猛地低下头看着她,难道,真的是……
想到了某种可能性,杨逍的心沉了下去,久久不能平静,若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问题便十分复杂又棘手,他该怎么办呢……
但是不管怎么样,凤宁,回来了,无论她是赵珍也好,凤宁也好,她都是他的爱妻,这一次,他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让她离开他身边。
想到这里,杨逍不由得抱紧了她。
赵珍就是这个时候醒过来的,她动了动身子,散漫的抻了个懒腰,可是伸到一半,突然动作一顿,猛地从他怀里撑起了身子。
赵珍眼睛瞪得大大的,吃惊的瞪着杨逍,这个男人怎么会在自己房里。昨夜的记忆慢半拍的归位,她昨夜被他胁迫,被他威胁,被他占尽了便宜,后来她扛不住药效睡了过去,谁知睁开眼便是这男人,他怎么,他难道,莫非……莫非一整夜他都和她同床共枕,同塌而眠的吗?
她后知后觉的低下头看,自己上身仅着抹胸,双臂、肩膀都裸露着,而她身侧的杨逍大散着衣襟,露出精装的胸膛,也是一副衣衫不整的凌乱模样,他自肩头至肋下斜着绑着绷带,腰腹处也缠着几圈白色绷带,有的地方还隐隐见了些红色,她回忆起来这应该是在武当山上的时候她拿着鞭子打伤他的地方,他都这样了,昨日竟然和没事儿人一样来找她,就不怕她杀了他吗?
她的手此时撑在他的胸膛之上,而杨逍那厮的手臂还搭在她的腰上,她的长发垂下和他的发丝纠缠在一起,他见她突然起来,丝被从她肩头滑落,他抬手把被子往上提了提,遮在她肩上,语气十分温柔“当心点,别着凉了。”
这是什么情况,赵珍呼吸一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人昨夜,竟是真的躺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她在他怀中,睡了一晚上吗?甚至……甚至是不是……有没有……他有没有对自己做过其他什么……
“啊!”
清晨里一声尖叫划破了客栈的宁静,昨晚迫于杨逍淫.威她喝退了来搜查的侍卫,后又因为突然发病服了药昏睡过去,谁知一早上睁开眼睛,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见此情形,再也控制不住叫了出来,随即一巴掌再度扇上了杨逍的脸颊。
她迅速从床上弹起来,十分迅捷的从床上逃下来转身躲到了衣架后头,双手抱着肩膀亡羊补牢的想要遮挡什么,但是若真的昨夜他们同榻,她这身子,什么岂不是都被他……赵珍头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只是她的动作虽快,可是杨逍也不慢,她躲入这架子后面他随即就跟着堵了上来,给她堵在了墙角,“又打我。”他一手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一手掬起她的一缕长发,他低声浅笑和她抱怨,无端端的气氛便暧昧起来,意想不到的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比起昨日霸道的他,他此时的温情让她心跳的难以自已,好像他们不是敌人而真的是夫妻一般,“宁儿怎么这般狠心,又打我。”她没想到他已经胆大到了这般狂妄的地步,她刚才那一叫,很快便会有人来,他竟还不走,还在缠磨着她,赵珍只听他说“宁儿,和我走吧,我带你归隐,我们再也不管这些事情了,是我不对,当初应该立刻带你走的,和我走吧,后半生我都守着你。”杨逍垂下眸子盯着眼前的赵珍,他的声音不知何时低哑了起来,温热的气息轻轻拂在她的颈间,赵珍忍不住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