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好像此事就是一个巧合,可凤宁心中却没有那么放松下来,这人脸上笑容温煦和蔼,说话语气也斯文有礼,这一身穿着打扮也像个文人雅士,一举一动还透着几分慵懒,若不明真相的人瞧着他这一身气度定会以为是什么书香门第的公子少爷,杨逍说她家中姬妾无数,整日里醉倒温柔乡不干正事,可连少林寺都不敢轻易怠慢的人,真的会是个整日里沉湎酒色的荒唐之人吗?而且观其面色,也不像是纵情声.色被掏空了身子的样子,瞧着这人面皮虽白,却并无病态,再看他双目精光湛湛,分明内力修为不低,怎么也不像是常年扎在脂粉堆里纵.欲过度的样子。
他始终维持着云淡风轻的笑意,那笑容带着礼节性的弧度,标准的像是一本礼仪规范手册,他自一出现开始便是如此,对少林,对武林群雄,都是这样的笑容,礼貌又恰到好处,却无时无刻透着淡淡的疏离。可是此时在这间房间里对待他们,同样的弧度同样的微笑,却让她生不出什么敌意来,明知道此人城府极深,可偏偏又很清楚的知道他对他们都没有恶意。
见凤宁迟疑,迟迟不肯接那匣子,反倒是杨逍从欧阳牧之手里一把接了过来,他脸上带着有些刻意的不耐,拿过匣子,放进凤宁手里,一边说道“欧阳庄主财大气粗,阿宁你别跟他客气,既然你认得这件东西,是你家的,就拿着。你就送这?你都说了这是物归原主,第一次见你就送这?呵,欧阳庄主终于是给家业败光了吗?”后一句话明显是对着欧阳牧之说的,凤宁了解杨逍,能让他这样讲话的一定是关系极好,她再度把审视的目光落在欧阳牧之身上,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这簪子的来历?”凤宁面向欧阳牧之再次问道。凤宁根据回忆中家中一些前辈笔记和前世记忆结合在一起,约莫猜测出来大概,西毒一脉和慕容家族仅有的交集也只在那一次而已,之后便船过水无痕,没有一点踪迹可寻。
“哦?看来小弟妹对我欧阳家的事情也很清楚。”欧阳牧之微微眯起眼睛,此时他已经换了个称呼,和范遥总是叫她小嫂子一个调调,只不过他喊她小弟妹。杨逍也没有反驳,只是丢给欧阳牧之一个略显傲娇的白眼,他的阿宁可聪明了,什么事不知道。
两个人打哑谜一样,却心照不宣的读懂了对方到底再说些什么。这簪子,该是那一夜,慕容嫣遗落在欧阳锋店里的,只是没想到欧阳锋会给这件东西竟收起来了,她揣测他的性格该不是这样的人,而慕容嫣又不是他的大嫂,他怎么会收藏了这件东西而没有给随手丢掉呢?这一点的确出乎她的意料。
其实她猜得对了一半,这簪子的确是那一晚慕容嫣落下的,可也如她所想,欧阳锋怎么会在乎一个别的女人的东西。对慕容嫣的感觉,也只是他生命中一个有些许特别的过客,两个同样孤独寂寞又伤痕累累的人在某一个特殊时间里相互依偎从彼此身上汲取那一丝可怜又极富诱惑的温暖而已。像是做了一场荒诞的梦,梦里她是他的大嫂,他是说来娶她的黄药师。待到日出,一切幻梦便破碎了。
这簪子,他在收拾行囊回白驼山的时候,无意中打包进了他的行囊,后来不知道被扔到了什么角落里,被欧阳克偶然得到,这才是真正的机缘巧合。世人皆知欧阳锋爱武成痴,一生执着天下第一,那是因为他的爱已经无处寄托,那个人,他甚至没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于是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对他而言重要的人,甚至包括他的儿子。
欧阳锋的儿子欧阳克才智过人,是个自负如黄药师都能一眼相中的女婿人选,任何事情,只要勾起了他的兴趣,他大概都会想方设法搞得明白,就像没有任何人告诉他他却能找出自己身世真相一样,这簪子到了他的手上,只是忽如其来的兴致,最后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串联起来所有调查出到的信息,他大致拼凑出了那个站在上帝视角才能看得清晰明白的故事。那谜一样的家族,那最后为爱疯癫的女人,都深深的勾起了他的兴趣。和他的父亲欧阳锋不同,他的冷情冷心是藏在心底的,浮于表面的人格却完美继承了母亲,这性格表现在一个男人身上可以称之为怜香惜玉,也可以说他风流多情。
也因此,这簪子才被保留了下来,和收藏女人一样,他也收藏着一件件有着故事的物件,这些会让他在这个疲惫又孤独的世上感到一丝放松和探索的乐趣。
而这欧阳牧之,正是欧阳克的后人。可是欧阳克的女人太多了,多到他可能都不知道昨夜和他纵情欢好的女人是他众多女弟子中的哪个或者哪几个,更不要说什么孩子。其实在这一点上,他和欧阳锋很像,他们毕生都在追求的亲情和温暖,可在他们可以唾手可得的时候都没有珍惜过,可悲的是这曾经被弃之如敝履的感情,在不知名的地方延续了他也许根本不在乎的那么一丝血脉。
欧阳家到了欧阳牧之这一辈,他似乎更是个把洒脱浪荡发挥到极致的人儿,不仅给家从白驼山搬到了衡阳,连江湖都甚少闯荡,开玩笑啊,外面风餐露宿,哪有家里软玉温香来的快活。
其实杨逍说的也没错,他的确家中有名有份的妻妾便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