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少林长老赐教,实乃在下之荣幸。”欧阳牧之依然笑的和煦有礼,似乎所有的谦虚之词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万分真心实意、发自肺腑的,只是凤宁看着他这般潇洒自如的姿态,怎么看觉得也不像他口头上那样谦卑,总之看好戏就是了。
欧阳牧之说完这话,少林僧众齐声念了声佛,然后自空闻方丈而下,竟然全都站了起来,这般恭敬的姿态看的其他人都摸不着头脑,大家都疑惑的看着这些少林高僧,不知他们要做什么。
在空闻大师的带领下,这些僧众一左一右向两边微微分开,只听空闻大师道“恭请师叔。”,说着众僧都微微躬下身去。
这场面乍看过去似是有些滑稽,少林所在的位置,他们的背后,不过也只是个低矮的小石屋,只是用几块巨石搭成的,简陋的更像是个临时躲雨的窝棚,一眼可以望到底,空空荡荡,连张桌子都没有,而空闻大师带领着的少林众僧,却都向着这身后石屋躬身行礼。不少人都对此感到不解,窃窃私语着少林是否是在故弄玄虚。
可是,无论是欧阳牧之抑或杨逍、凤宁,沉静的表面之下,却不敢有半点轻视之心。
场上,欧阳牧之猛然眼睛一眯,整个人腾空飞旋,向一侧急闪而去,引得场外一阵惊呼,众人还没搞清楚状况,欧阳牧之已经向侧边退了一丈远,待他再度站定,一派闲适的笑容已经透着冷意。众人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惊诧的呼声再度传了出来,原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场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干瘪佝偻的老僧。
那老僧脸色漆黑,裹着灰色僧袍,宽大的僧袍衬托下,他显得愈发干枯瘦小,他不知何时出现在这场上,盘膝坐在地上,松肩沉肘,头颅低垂,乍一看过去,像是一具枯槁干瘪的僵尸。许多人甚至没有看清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从哪里出现的,怎么出现的,只觉得一晃神,再一转眼,那老僧便在那里了,入定一般的阖着眼皮打坐。
他一动不动,连胸膛都几乎没有一丝起伏,可是欧阳牧之却不敢有丝毫轻视,他的脸上还是谦逊有礼的微笑,似乎面对这样一个神出鬼没的对手也没有丝毫紧张,可是他的眼神深处却埋藏着一份淡淡的冰冷和专注。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然后淡淡一笑,对那老僧抱拳一拜,道“晚辈欧阳牧之。”
欧阳牧之做足了礼数,对少林言语行为处处都恭敬有礼,让人群中不明所以的人倒是对他多了几分好感,还以为他真的只是想来检验一下自己的武功深浅,可凤宁看得出他的眼中倒是有一份独特的傲气,虽然话说的谦虚有礼,可实则态度始终不卑不亢,他的礼数更像是一层面具,把他和自己人与其他人分隔开,无懈可击的伪装之下,有着深不可测的城府。
“老衲法名渡难。”那老僧双手合十,也低低的还了一礼。
是渡难,凤宁盯着这脸色漆黑如生铁一般的老僧,见他这面貌便猜想是此人,听他自报家门,果然如此。
她抬头再看了看少林背后那简陋的石屋,又看了看场上的渡难,仔细体察之下,终于发觉那细微的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石屋之中,果然是有人的。她低头思量片刻便明白了,少林那三渡原是与阳顶天一战败了之后,便一直闭关参禅,这石屋,莫不是他们的闭关之所?
原著中那三僧第一次出现便在树洞之中,三人呈品字形看守着地牢中的谢逊,她依稀记得些,心中便早有防备,一上来这山顶便早就注意观察过,发现树洞中并没有人,还以为没了谢逊,圆真没有借口请三人出山,故而三人还在闭关。没想到,这三人竟然就一直藏身那石屋中,在场这么多人竟没有任何人发现,别的不说,这枯禅的功夫还是相当厉害,物我两忘,对外界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气息消弭近乎于无,和周围自然环境几乎融为一体,的确厉害。
视线再转回场中,欧阳牧之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然后道“晚辈得罪了!”,说着一把黑扇出现在手中,“刷”的一声展开,率先出手,足尖一点便向渡难飞了过去。
他手中那把扇子并不是昨日刚出现的时候拿来充做浊世佳公子扮潇洒时候的那把描金折扇,听声便知,这黑扇片片扇骨都是金属打造,能做贴身兵器的物件怎么也不可能是凡品,凤宁记得哪一版电视剧里似乎欧阳克手中用的也是这样一把玄铁扇,莫不是就是这个?
凤宁的猜得很快得到了验证,欧阳牧之挥扇间裹挟着劲力扑向渡难,那道道气劲与用剑高手挥出的剑风如出一辙,锋利逼人,渡难的灰色僧衣被吹得鼓荡起来。欧阳牧之一出手,这澎湃浑厚的劲力便让许多人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惧,许多修为低些的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不想直面这逼人的杀气,没人想到这始终笑眯眯看上去和善可欺的男人竟然有着这样深厚的功力,都不禁骇然。
再观那老僧,扑面而来的压力于他却仿佛清风拂面,他纹丝不动,那把扇子转瞬杀到,直指他的面门而来,也就是在这刹那间,渡难突然睁开眼睛,宽阔的袖中一道黑芒窜出,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叮”的一声沉闷声响,那黑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