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傻话?”沈星遥望着那名失忆的少女,困惑问道,“阿菀你……怎么回事?”
“我……”少女看了看沈星遥,两手一摊,道,“你……刚才唤我什么?”
“我叫沈星遥。你叫徐菀,曾是我同门不同师承的师妹。”沈星遥眉头深锁,“你这是失忆了吗?”
徐菀怔怔点头。
沈星遥见状,满目狐疑转向凌无非。
“不是我……”凌无非下意识摆手,“适才……”
“我不是那个意思,”沈星遥见起了误会,摇头说道,“只是想问问你,你见到阿菀时,是什么样的情景?”
凌无非怔怔“哦”了一声,这才回过味来,不自觉避开她的目光,搓了搓鼻尖,解释说道:“我本也是为调查天玄教之事而来,恰好撞见徐姑娘晕倒在野外,险些被山民掳走。”
“掳走?”沈星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些山民,“是他们?”
“那倒不是,白日他还清醒得很,”凌无非想了想,道,“这些山坳里的村子,大多闭锁,为求劳力充足、后继香火,常会溺毙女婴,只留下男丁,日久天长,村子里便没有女人了。”
沈星遥隐约听明白了他的话,不由嗤笑道:“这么喜欢阳刚之气,就让男人和男人成亲好了,还想拖阿菀下水?混账东西。”
然而徐菀却仍旧懵懂,她在琼山派多年,一心习武,不闻窗外事,下山历练也没有多少时日,又失去了大半记忆,对这世俗中许多不堪入目的龌龊事,可谓一窍不通。
“村里没有女人,又不打算要女人劳作,他们抓我干什么?”徐菀问道。
“抓你不是为了劳作,而是……”凌无非自觉许多话说出口实在龌龊,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不再吭声。
“罢了,”沈星遥摇了摇头,上前几步,牵过徐菀的胳膊一把拉到跟前,上下仔细打量一番,摇头叹道,“这下麻烦了……昆仑山距此数千里,你到这来,必有原因……”
“昆仑山?”凌无非听到这话,一时诧异,不由瞪大双眼,“二位是琼山派的人?”
“阿菀还是,我却不是了。”沈星遥的回答将凌无非的思绪拉回现实。
凌无非略一愣神,仔细打量二人一番,目光却不自觉在沈星遥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徐菀听得一头雾水,好半天也没想明白,半晌,方拉着沈星遥问道:“师姐,琼山派又是什么地方?你到这里,是来找我的吗?”
“很不巧,不是,”沈星遥摇头,“我三年前便已脱离师门,四处游历。这回也只是因为遇见一些怪事才来到这儿,谁知碰巧遇见了你。”
“什么怪事?”徐菀好奇发问。
“前些日子,我在秦州遇见一个孩子,和刚才那些人一样,不知被何物操控,与传闻中消失已久的天玄教似乎有些关联。”
沈星遥道:“我被门派驱逐,这几年四处走动,对这些江湖秘闻有些兴趣,就顺道过来看看,谁知却捡到了这把剑。”言罢,便即将手中的断剑交给了徐菀。
“这难道是……我的剑?”徐菀接过断剑,仔细查看一番,越发感到困惑,“没什么特别啊。”
“琼山派打造的剑,薄三分,坚三分,与寻常兵器不同。”沈星遥道。
“可是……师姐你说遭受门派驱逐,还……”徐菀话到一半,忽然“咦”了一声,好奇问道,“可你瞧着很面善,还特地来救我,怎么也不像是逞勇斗狠之人,为何会遭离开师门?”
“此事说来话长,”沈星遥淡淡道,“个中详由,等离开这儿以后,我再同你说。”
言罢,她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凌无非,忽然开口问道:“我记得凌少侠说过,你是从金陵而来?方才听你说,来此是为调查旧事,所以,你是鸣风堂的人?”
凌无非闻言,微微一愣,眼中不自觉浮起一丝疑虑。
金陵鸣风堂,以查探江湖之中的老旧秘闻,或是奇诡之事闻名天下。
而琼山派在昆仑山中隐逸百年,几乎不与外界往来,她又怎会知道这些?
他正疑惑着,却被徐菀突然的问话打断:“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明白了?”
她看着凌无非,两眼越发茫然:“为何你认得我师姐,却不认得我?”
“今日进山,我与他同乘一条船。”沈星遥说着,便即拉上徐菀的手走开。
凌无非立在原地,望着二人背影,略一蹙眉,沉思片刻方抬腿跟上。
深山寂夜,山脚河畔早无舟楫,附近又无桥梁或是其他可绕行之路,是以三人只能坐在离河畔不远的一处凉亭内,暂作歇息。
徐菀记忆尽失,对师门之事仍有许多疑问,出于无聊,便坐在沈星遥身旁,拉着她问东问西。
至于凌无非,身为外人,他当然知道偷听墙根乃是小人之举,便只是坐在一旁闭目入定,对二人的对话充耳不闻。
“什么